贺远将车停在一个街口,车刚停稳,一个中年妇女迎了上来。贺远拉开一侧车门,指着车椅上的女婴:“你抱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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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女抱起孩子,嘴里“哦哦”的哄着,她抹去孩子脸上的泪痕,爱怜的:“可怜的宝宝,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哦,眼睛都哭红啦!”</p>
贺远从衣兜里掏出一叠钱递给中年妇女:“这是八千块,你拿好。”</p>
中年妇女接过钱,麻利的揣进了兜里。贺远看着中年妇女,沉默了会:“大姐,关于孩子的身世,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如果出了问题,那到时候……”</p>
中年妇女连连头:“贺先生放心,我儿子还在你手下干活呢,我一定会把事情做好。”</p>
贺远满意的头,看了孩子一眼,又叮嘱道:“尽量给孩子找个好一的人家吧!”</p>
中年妇女:“我已经找到接收孩子的人,那人在前面的一家盲人按摩店里做事,她大哥有个儿子不能生育,但家里条件还不错,他们家就想要个女孩呢。”</p>
贺远应了一声,挥了挥手,启动了汽车。中年妇女怀抱着孩子,都里揣着八千块钱,屁颠屁颠的拐过两个街口,顺着大街向前面的按摩店走去。</p>
中年妇女没有理由不高兴,她从来没有见过,甚至闻所未闻,把孩子送人,居然还要倒贴钱,是什么感谢费。她只不过是充当了一次中介,却没想到会赚了一把,不仅如此,她还为儿子在老板那里,争得了有可能的亲近、甚至是高升的机会。</p>
会儿功夫,中年妇女在一家按摩店前停了下来,她看着大门上的招牌,低声的念了出来,好像是要读给怀里的孩子听:“健康人生盲人按摩店。”</p>
这时,推拉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刘妈从店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伙。</p>
“钟大姐,等你半天了,我们还以为事情黄了!”着话,刘妈的目光已经落到孩子身上。</p>
钟大姐一笑,将怀里的孩子递到刘妈面前:“看看吧,这丫头可真让人喜爱哦!”</p>
刘妈接过孩子,一边逗着孩子一边:“模样还真可爱,这么好的娃,做父母的怎么舍得送人呢?”</p>
钟大姐:“好你就收下,别的不多。”</p>
刘妈头,又把孩子交给身边的伙:“你看看吧,满意的话就留下。”</p>
伙没接孩子,笑着:“这么的孩子,我抱不好。”然后又看着钟大姐:“这孩子我要了,你稍候片刻,我去给你拿钱。”</p>
钟大姐满脸笑容:“好好好,你们可不知道,为了给你们要到这个孩子,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劲哦。”</p>
伙跑进店里,会儿功夫又捏着一个信封跑了出来,他把信封递给钟大姐,很是客气的连连道谢。钟大姐接过信封捏了捏,满意的了头,又和刘妈寒暄了一阵,她便满载而归。</p>
紫萱靠在床头,眼神茫然的望着窗外,那些耸立的高楼大厦,在她的眼里摇摇yù坠。她老有一种感觉,整个世界会在下一秒完全崩塌,然后将这世上的所有美好和丑陋一起埋葬,她也将在世界的崩塌中离去,从此以后,没有人在记的她,她也不需要在记住谁。</p>
三天了,她几乎没有睡一个安稳觉,就算是睡着了也是噩梦不断,不是梦到那可怜的孩子被人带走、就是梦见浩阳被人带走。她一次次从梦里惊醒,然后睁着眼盼天亮,而整个白天,她就靠在床头呆呆的望着窗外,静静的等着天黑。在她看来,生命在这一刻完全是多余的,若不是放不下那可怜的孩子,若不是放不下深爱的浩阳,她真的想选择死亡。</p>
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个不停,紫萱充耳不闻,她的目光定格在窗外,她的思绪定格在绝望中。手机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想,好像不被人接听,它将无休止的响下去。紫萱拿起手机,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她真怕看到贺远的号码,她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他不把女儿找回来,她将不再和他一句话,哪怕自己还要在这里受困近两年,哪怕遭受他的冷酷折磨。</p>
见是浩阳的号码,紫萱居然有些恍惚,因为浩阳从没有在午后给她打过电话。愣了片刻,紫萱接通了电话:“浩阳!”</p>
“萱,怎么半天不接电话,在睡午觉吗?”</p>
“没有,我以为是贺远打来的,所以没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