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流摆摆手道:“多谢杨兄好意,不过不用了,来临安主要是送还传国玉玺,其次便是给拙荆拜访名医看病。这几日临安城中有些名气的郎中么都尽数拜访了一遍,今日又遇到杨兄,此行也算圆满,就不继续叨扰了。”
杨孟君迟疑一下道:“恕我多言,不知令夫人所患何病?”
江东流眼中哀伤一闪而过,随即笑颜道:“一些老毛病了,不提也罢。”
然后江东流拉开车帘唤出慕婉离道:“婉儿,给恩公道别,咱们该起行了。”
慕婉离轻咳一声,皱眉道:“谢过杨公子救命之恩,今时有隐疾在身,恕不能报答。”
杨孟君有些担忧的看着慕婉离苍白的脸色,开口道:“无妨的,举手之劳而已。”
江东流笑了笑道:“杨兄,经此一别,山高水长他日再见,就此珍重。”
杨孟君也抱拳道:“珍重!”
江东流也不拖沓,缓缓驾着马车便向着夕阳处走去,夕阳余晖把马车的背影拉老长。
风中传来两人温和的嗓音:
“江郎,你说我这病还能治好吗?”
“别瞎想婉儿,天下哪里还有治不好的病?”
“可惜我不能给你生一个孩子”
“打住,我眼中有你,众星皆落为尘,孩子不孩子无所畏的。”
“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我无父母,是师尊一手把我养大的,你感觉师尊会在意这些么?”
“嗯,也对,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
“咱们接下来去别的州郡看看,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听着两人若即若离的话语,杨孟君久久不能言。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江东流才是真君子啊。”
韩边关点头道:“的确啊,只是孟君你不觉得此事太过突然么?”
杨孟君收回视线道:“是啊,疑点太多了,韩大哥你看不出来江兄跟脚么?”
韩边关想了想道:“听口音是西蜀音腔,想来应该是剑南道人氏,但其师承实在看不出来。刚才我在坡上观其剑法,此人身法之快剑法之高远超于我。”
杨孟君沉吟道:“的确,刚才我凌空还没落地,此人就一剑斩数敌。换做是我也能出这样极限一击,但只能局限于枪法,剑法也远不及他。”
韩边关诧异的看了眼身旁少年,显然被少年此番话惊的不轻。
韩边关望向已经成一个小黑点的马车,轻声道:“大唐传国玉玺为何会在他口中师尊之手?琅琊王又是怎么知道的?为何他师尊临别赠言给你是物归原主?他师尊究竟是何人?竟然能算出此行必会与你相遇。”
杨孟君展颜笑道:“想那么多干嘛,不管江兄师尊是何人,但江兄此人不是君子嘛?”
韩边关看着咱一旁抱着大木盒的李玉,笑道:“是啊,风雨如晤,既见君子。”
杨孟君轻笑着点了点头,突然没由来的想起在洛府初见洛清怡的时候小丫头写的那首诗,不就是风雨如晤,既见君子吗?想到这里,杨孟君扭头看了眼还在抱着他手臂的洛清怡,会心一笑。
看着少年的笑容,洛清怡怔了怔也想到了初见杨孟君的场景。随之回以一笑。
杨孟君看着韩边关问道:“韩大哥,这青龙卫还有几个余党逃脱,此事”
韩边关皱眉道:“始终是个麻烦,不过却不用我们来操心,待回去后禀告陛下,让大理寺的人来管吧。”
青龙卫和天芒司本就属于同一类的机构,只听帝王调遣。而青龙卫却比天芒司要残酷的多,天芒司任务失败还可以活着逃走,而琅琊王的青龙卫并非如此。任务失败就只有死路一条,识趣些的当场自刎,要是带着侥幸心理回去,那后果是比死都可怕的。
而这次青龙卫眼见任务失败却依旧遁走,那就说明他们此次出手抢夺传国玉玺只是临时委派,或者说这根本不是他们主要任务!那么临安城出现如此之多的青龙卫之人,那就不是一般小事了,或许有什么惊天阴谋也不好说。
谁敢肯定这次出现的十六名青龙卫就是在临安城的全部人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