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开始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速很快,李淳熙想到了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李二牛。”
“我叫绿柳。”
这个名叫绿柳的丫鬟明显楞了一下才回话,双手有些不自然地脱着李淳熙的衣服,接触到肌肤时,小手就有些颤,同时也感受到一种紧绷的触摸感。
衣服一件件离开了自己,这其实是一件很没有安全感的事情——李淳熙如是想,很快,他就把自己埋进水里,在里边挣扎着。
……
而流沙里,也有挣扎。
一只解脱了束缚的驴子终于倒在了狂奔的路上,一脚进了流沙里边,四只蹄子拼了命的滑动,仍是缓缓陷了下去。
就在它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只手伸进了嘴里,扣住牙齿,疼得想要咴咴叫两声。那只手猛然用力,整个驴子飞出了流沙,落地的时候差点跪了下去。
驴子旁边不远站了个人,他腰间别着烟杆,身上的麻布短衫沾了些菜籽的油香,沉着一张脸。
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人在围着驴子上下摸索了一阵,观察了一阵,在一只蹄子下边的蹄铁上发现了一行刻写得浅显的符号,正是百骑司的暗语。那头驴子扭转长脖子,伸长舌头在衣衫上舔了一下,干干的,便将舌头转向那张两腮外凸的脸颊,被人家嫌弃地捏住嘴巴推开。
堂堂一地总司常启封,哪怕是戈壁上不入流的百骑司主事人,那轮得到一头驴子调戏!
“宰司,这里有点料子,快过来看看!”
常启封揪着驴耳朵过来,指着后腿那只蹄子上的暗语给李安瞧,微微屈着身子,显得比李安略矮,脸上挤出的笑容更显富态,还有点儿商人的伪善。
那头驴子撅了撅蹄子,有些不满那只束缚的胖手,长舌头在外面翻动,舔不到那张胖脸就有些不甘心。
“记下来,回去弄清楚了报告上来,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李安一把抓住驴子的耳朵,拉着就走。那根长舌头抖了抖,这才回到了嘴巴里。
顿时,常启封总司一张脸都苦了,不过仍是大声答应道:“是,宰司大人!”
待人和驴走远后,常启封却又忍不住哀嚎了一声:“乖乖,这日子是不过了。”
这次李淳熙忽的没了音信,李安直接动用手里的百骑司暗子寻了两天,这才得了一点儿线索。常启封可以理解李安的心情,据说当年这位宰司大人之所以来到这片鸟不拉屎的戈壁,就是为了保住李淳熙的性命,至于更深层额原因,他不敢也不想探查。可是今个着实有些过了,毕竟草原王庭的人也不是酒囊饭袋,若是一个不慎,留下了痕迹,很容易就会暴露许多的人,牵连出来的事情大的不是他一个总司所能承受的。或许百骑司在这里几十年打下的基础都会动摇。那么,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就算安然无事,这也是一个把柄,握在朝堂对手的手里也是坏事,他不信李安不知道里边的干系。
诶,连累了自己才是真的,可是若不听从李安的命令,他现在就要倒大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只希望早点结束,也省的担风险。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没事干捉了李淳熙,难道是李安的敌人或是牵连了以前的旧事?常启封带着疑惑,往凉州州府赶去,留给他的破译时间不是很充足。
“但愿里边能有点有用的信息,不然人海茫茫的,到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