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着罗闲,直接蹦起了身子,想要去拿倒插在土里的长枪。慕容迪见到那个提刀杀来的人是又惊又怒,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马俊豪!”
已经握住枪杆的罗闲浑身一震,这片戈壁谁不晓得这个名字?下意识的,罗闲的想法是一逃了之,奈何自家的前途命运都在慕容迪这位世家子的身上,加上劫杀了马王庄的货,谁要是说马俊豪不在乎,他第一个不信。
呼呼两声,从背后传来,罗闲来不及多想,立刻弯腰,顺势往前一滚,来不及拔枪,只觉得两侧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腰的两侧已经挂了彩,两道划痕里正渗出血来。
面前两个穿着野草编织的外套,一手扯掉,仗剑杀了过来。
罗闲有些不甘心,并不想就这般撇下慕容迪逃走,可是想搏命连趁手家伙都搁在一边,不禁有些慌乱,平时就不太习惯拳脚功夫,往日那套铁骑啄阵式都快忘了起手式了。
两个剑客冷漠着一张脸,剑招犀利刁钻,一个佯攻,一个专门伺机而动,配合默契,要是说这两人是临时凑到一块儿的,他打死都不相信。这一次到底是谁算计谁?慕容迪那个蠢货!
哐当,罗闲抬手护住脑袋,小臂上的袖子居然给震得粉碎,露出里边的铁甲护腕,中间一道凹陷的细微白纹,手臂发麻,使不上劲,一脚飞踢,逼迫刚出剑的剑客侧身躲了一下,恰好拦在了另一名剑客的路上,却躲不过那铁剑寒风,胸口多了一道狰狞口子。
好不容易制造出空隙,罗闲头也不回,一步作三步,往几匹马那儿逃,捏住下唇吹了一声口哨。
哨声响起,悠闲吃着草的那匹黑棕马嘻律律叫了一声,飞奔起来,和罗闲汇合。
那两个起码是锻骨境的剑客,气力比之自己还要强不少,一个就吃不消了,何况还有两个?罗闲当即也不再管慕容迪的死活,再大的前途也没有自个小命要紧!一个翻身上了马,后面追着的两人大急,无奈那匹马撞了过来,只好往两边退了两步,匆忙递出了一剑,刺伤了罗闲的两腿。
腿上传来刺痛感,罗闲刺激得他大叫,然而手里却不慌乱,在马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逃的更迅疾了。
另一边还在对峙的马俊豪和慕容迪各自脸色一变,一个怕泄漏风声,一个害怕少了帮手,多了两个敌人。
马俊豪一刀逼开了慕容迪,吩咐道:“追上,要是拿不回人头就别回来了!”
慕容迪一听这话,先是有了点喜色,只要不被围攻就还有机会逃跑,甚至做掉马俊豪,自己千方百计的,不就是想要引诱他出了老巢,好趁着他没了帮手一举杀了他?现在虽然和计划有点出入,不正合适吗?紧接着,心头就有些沉了,既然马俊豪派人劫杀罗闲,那就说明不想要自己活下去,否则此次回到泉酒山,若是知晓此事,即使不愿意为他慕容迪擦屁股,那帮老人也得帮着出头,不然泉酒山的脸面往哪搁?得拼命了!问题是自己的把握并不大,以往交锋,胜负并不明显,隐隐觉得马俊豪未尽全力。
“马俊豪,你什么意思,埋伏刺杀于我,就不怕泉酒山知晓了,吃不了兜着走,趁着还有回旋的余地,劝你还是收手的好。”
马俊豪不答话,弹了弹刀锋,嗡嗡的铮鸣声十分刺耳。
得不到回答的慕容迪脸上有些挂不住,正待继续呵斥,马俊豪已经冲了过来,刀身闪烁着寒光,一时间有些刺眼。
刀很快,刀身贴着耳边过去,慕容迪翻身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柄三寸桃木剑,使个巧劲点在去势未减的刀背上,顺手自怀里摸出一张疾风符菉拍碎,激发的狂风再添了一把力气,把马俊豪带偏,王座一个踉跄。
这就是武夫,皮糙肉厚,却只有些拳脚功夫,和修士对敌,除了某些人杰,直来直去的,容易吃亏。
正待再补上一剑,刺破马俊豪的咽喉时,只见这个死对头单手撑地,直接丢了刀,慕容迪顿时觉得不妙,立马后退,仍是慢了一拍,整个人腰间一痛,倒飞了出去,只来得及激发一张闪光符,模糊马俊豪的视野。
慕容迪站稳,吐了两口血,忍不住虚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