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如今丞相大军西入雍州,已经与那关羽对阵北原,我们身处长安,自是要将大军之后路粮道把持一定才好啊!”钟繇却是老成持重中也狡猾的将问题归给郭嘉决断,不过却也是因为钟繇除了写的一手好字之外,于政事上也是长才,然而若论军事却非其所长,当年曹操委任他为长安太守,本就没有对他在雍凉两地的韩遂和马腾之间立足给予太多的希望,只是想着凭着钟繇持重,却是可以让这本就不对付的两家继续着他们的对峙就好,正因为中立,才会不让两人注意,更因为如此才显得在两家之间的分量。
看着自己的这位老兄兼老乡,郭嘉却是没有多言,不过深明人心的他自是笑着点了点头,继而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张既,对于张既这位长安府中的录事参军,郭嘉却也有几分了解,毕竟在曹操心中挂了号的人物,定不是一般人。
“奉孝先生,既然那荆州军魏延部动用民夫整修子午谷栈道,而同时有派人进入斜谷之中,虽然其行为似足了明修栈道,却不像是要暗度陈仓的,然而就因为如此,以在下的愚见,不妨在陈仓古道上立一营寨坚守那处即可!”
“子午谷道却是难行处远胜斜谷,而其谷内山石崎岖,小道盘旋,两侧若非崇山峻岭相夹,便是下有深远沟壑相邻,且又长达六百多里,想那魏延又是荆州诸将中领骑之人,用两万骑兵走子午谷,十足为难,且又有曹洪将军镇守横门,以阻其路,故而魏延自是明修栈道,虽不像是要暗度陈仓,却是真正要行路于斜谷中!”
听完了张既的分说,郭嘉却仍是微笑不语。一旁的钟繇却是开口道,“那斜谷虽然道路稍好于子午谷,然也是山势险峻,道路不良于行之地,且也有四百七十余里的长度,而从斜谷出,左近便有郿县,散关,以及陈仓等城池把守,却又面临着渭河之水,以魏延领兵而出斜谷时,便该是人困马乏,兵无战心,以此情势,我军稍加围困未尝不能尽灭之,而出子午谷,当然这也是假设,附近却是一片坦途,而子午谷口离长安城下不过也是三百多里,以荆州骑兵之速,不过一日兼程可达,相比于斜谷之危险难测,子午谷处便只有横门镇所一地之难,相比之下,以我的看法,长安城中的吸引力更是大一些啊!”钟繇毕竟独当一面经年,再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却也耳濡目染了许多见解,纸上谈兵却也未尝不可!
对于钟繇和张既的口中所言之事,郭嘉当然也是腹中有数,然而听得两人提到的斜谷和子午谷中的具体地势,倒也对他多有助益,不管是斜谷道,还是子午谷,两者的路程却也都是险峻,且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将大军通行完全,而今荆州魏延部,想来也是先摆出了一步棋子,然后看曹军的应手如何,但有疏漏处,才是荆州军的机会所在。
“两人所言却都有理,既然如此,张既你之意见乃是荆州欲出兵于斜谷,那我便让你去陈仓城主持此事,你可与散关以及郿县等地的守城将士商议,以你为主,至于所需之兵马,眼下大局不定,却是长安城中也无多少兵士可调,你或可与韩遂手下的候选做商议,想来候选部的五千骑兵也会听命而行!”郭嘉却是这般吩咐着张既,毕竟以眼下的情势而言,郭嘉却也不好贸然的或出兵斜谷,又或者调兵于子午道,毕竟二选一,这边的应手却也要看对手进一步的举棋而言。
何况在贾诩渐渐传来的消息而言,时至今时今日,荆州的张飞,这位往日刘备麾下先锋将之人选,却还不曾露过脸来。要知道眼下荆州一方面在大举进攻者雍州,一方面还被江东的周瑜暗自偷袭了交州,虽然交州九郡仍有大部在交州牧刘先的事先布置下,被荆州掌控在手上,可是江东方面却也占据了南海,苍梧两郡,而从江东方面而出的援军自是不断的进击着交州其余各地。同时作为荆州方面的应手,依然有他们的荆南都督陆逊领着大军兵出桂阳,却也依然不见那张飞的踪迹。
像荆州刘备麾下的诸将,如今让曹操最为看重的便是他此时交锋的关羽,其下便是被关羽也是推崇不已的张飞,张翼德,眼下这位燕人却是行踪不定,一时间以郭嘉的智谋,却也无法决定这位三将军眼下却是展翼何处,却又会如何的飞来去辞!
当然对于荆州军的势力,如今的曹操麾下们依然是越来越加以重视,就像当初赫赫威名的虎豹骑,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吃瘪于赵云的白马义从之手,甚至在那唐河岸边竟是全军覆灭,荆州军的战力如何不叫人心惊!
当然这些年来的贾诩自是无时不刻谨奉曹操的命令,加劲地打探荆州军的战力情报,虽然多有力所不及处,然而却也获得了不少的信息,就像魏延如今掌控着荆州两万的骑兵,有老将黄忠掌荆州弓弩精锐两万于上庸,有赵云领麾下白马义从一万人,除此之外,隐约间还有一只由荆南蛮人被刘备之恩义感化而勇于相助组建的一只神秘兵种。
虽然不知道这只军队战力如何,不过以郭嘉的博闻强识,却也知道那些荆南蛮人除了彪勇猛悍之外,更擅长于山野间行走,“有这样的兵种,却不知刘备他们会如何的出牌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诚为斯也!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