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扫平了冀州,将袁氏的势力从冀州,幽州并州等地连根儿的拔起,曹操却是在邺城待得时间更多些,尽管此时名义上的国都还是许昌,在许昌也为他建了一座宏伟壮丽的丞相府,可是论及在曹操心中的想法,他却还是愿意更多的时候待在邺城,邺城与许昌之间却也不远,可是要论自在的话,两地却是别有天地。weNxUemi。Com
不过愿意待和能不能待却是两回事,毕竟曹操如今虽然权势喧天,可是朝中人头争相拜他之时,却也有暗潮涌动。
邺城中曹操所居之行宫自是袁绍昔日的大将军府邸,凭着青冀幽并四州的财赋,当时的袁绍为了自己的府邸自是几近奢华之能事,其规模和雄丽处不下于早先曹操为天子在许都所建之宫殿,甚至有些地方还犹有过之。故而曹操待在此处,可见其内心深处还是有更进一步的野望的。
何况自北征而返,虽然让袁熙袁尚两兄弟苟延残喘于辽东处,未能如所料般被公孙康送来首级,不过曹操却也不为己甚,毕竟占有了北地诸州郡,有了这份实利,些些无能之漏网之鱼还不至于让他为之操心更甚,何况,据贾诩手下的探子们来报,如今的他们更是走向了比辽东更远的带方,总是他们有田丰相助,可是以常理论,实在不值得为之费心。
邺城曹操的驻跸处,书房内,曹操正提笔决断着眼前的奏表。一旁却是站着两位大臣,从他们的年纪看却是相差不大,面貌也酷肖,这两位自然是曹操依之为干成的荀氏叔侄。
站在上首的荀彧见曹操收起了案上奏表,却是开口道,“丞相如今北疆诸地多降大雪,却是可以稍解先前之旱情,不过不少军屯处却是有人被这骤降之大雪给冻伤,属下已经安排了,让人分别派送过冬之物散发给各地,以保障各地军屯人员不减!”
“文若办事,孤自是放心,有文若在,孤征讨各地方能后顾无忧,今后类似这些许事情,文若你就可以自决,不必再来事实禀报于我,何况你还是从许昌冒雪赶来,若是为了这事,使文若有些许损伤,诚为孤之憾事啊!”曹操却是开口便好好的安抚了一下手下的这位被他誉为当世子房的重臣。
“谢丞相挂心,属下自当尽力而为!”
“哦,对了,公达,这场大雪却是下的不小,铜雀台那边如何?”
“禀丞相,那边略有几人被冻伤,却是不碍事,如今铜雀台却已是大成,这些日子所为不过是细微处的雕刻,待过几日雪过天晴,丞相便可于铜雀台上宴客一观!”荀攸道。
自那日曹操回军至邺城,半夜见到金光由地而起隔日掘之铜雀一只,当时,荀攸便开言道,“昔舜母梦见玉雀入怀而生舜。今得铜雀,亦吉祥之兆也!”曹操大喜,于是决意建铜雀台于漳水之上,以彰显其平定四海之功。
“好,待铜雀台成之日,孤便大宴群臣,看我煌煌大汉天威,还要请那些匈奴,鲜卑等化外之人,也好好的看看,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如若不信,乌桓就是他们的榜样!”曹操却还自称是大汉之臣。
看着曹操这般说,荀彧叔侄却是颔首领命。
“文若此来,朝中可有什么事情么?那些人可还安静!”少顿,曹操开口道。
“却是没有什么大事,丞相北伐扫平了北疆,逐乌桓于塞外,兵锋所指,群小溃散无遗,朝中却是不敢有人议论!”
“哼,他们又只是不敢么,那孔文举可不是胆大的很么?他没有说孤穷兵黩武,毫无仁义么!”曹操沉声道。
“想来往日孔文举和袁氏不谐,况且丞相北征乌桓自是为国除却边患,他却是没有乱发厥词,还算有些华夷之辨!”
“倒是丞相府中曹冲少爷偶感风寒,已让医师诊治过了,这两天正在将养中,并无大碍!”荀彧却也知道,眼下曹操的四个儿子中,这位小公子最得曹操的宠爱,对于他的事情,曹操却是时时牵挂,“小公子得知属下要来邺城,却也让我转告丞相,说,丞相大人自是为国操劳奔波,冲公子他不过是小病,却是不愿丞相担心,国事为重!”
“呵呵,你们看看,我这个小子,竟然劝其老子来了!”曹操骂着无伤大雅的话,却于细微处显现着对曹冲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