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白云,耀眼的太阳挂在上面,不时的还躲在其中,不过那懒洋洋的光芒却一直挥洒向大地。wWw.23uS.coM
一片旷野中,孤零零的矗立着一颗大树,那大树粗壮无比,估摸着没有两三个人却是无法合抱的,而且枝桠繁茂,形似华盖遮出了好大一片的阴凉,树下散落着不少的石板和石墩,想来也是过往行人临时休憩时所遗,不过这棵树却也很是突兀,只因离它之外数十丈处才有不少的林木,却很少有像它这么巨大的。
远处迤逦行来了一队人马,很明显看上去不是什么军队的样子,倒像是什么人家在搬家。队伍中,只有一辆马车,还连带有几辆大车,大车上面包袱布兜大大小小的都给捆绑在一起。渐渐的走近这颗巨树,看来也是要在这颗树下休息一番。
马车停下,自有仆妇家丁上前照料。其他的随行人员,也纷纷的安置起来,找水的,支火的,不一而足,一个显是领头摸样的中年汉子指挥这纷纷的人群忙碌着。
马车那边车帘儿掀起,却是先从中摔出个小个子,原来是个小孩子,学步之际不免蹒跚,不等孩子的身影确实,车前的众人,纷纷伸出手来护持,才免得小家伙的跌下车去,以及可能的头疼破相之虞。
“呀!翰儿……”车内传出妇人一声焦灼的呼喊,情急之下,双手前扑,把抖落下来的车帘儿都给扯开了线头。
那妇人的一声喊把正忙碌着的大家都弄得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而那引起惊怖的小家伙,此时却正在享受着一群手掌的扶持,发出一阵“哏儿,哏儿”的笑声。
“哎,你可真是快要吓死为娘了!”从众人的手中接过了孩子的妇人,双手紧紧的抓住还不断闹腾的小孩子叹声道。
待得她的情绪稍微平和,闹腾了半天的孩子也稍微懈怠了,马车外,那位头领摸样的人躬身向车内人请示道:“夫人,小的估摸着再走个一天半天的我们这就能到襄阳城了,您看是不是,我们先派个人去给老爷那边报个信儿?”
“也好,走了这么多天,终于要到地了!你就打发个人快点去吧!”马车的车帘子已经在刚才被扯的破了不少,自重身份的妇人也没有下车去的意思,轻轻的对着外边吩咐道。
“是的,夫人!小的这就去吩咐,还有吃食正在准备着呢,很快就好,还请夫人少待!”
“嗯,一切还有劳你了,德叔!”
“呵呵,小的这就去了!”被称为德叔的人拱手为礼后,边起身去忙了。
马车上,一路颠簸行来的妇人加上刚才的惊吓似乎也有些累了,而他怀中的小孩子却依然精神着呢,尽管被母亲把身体箍住了,可是那双眼睛却滴溜溜的转动着。
一路上都被困在马车里,丝毫不能看到外面的景色,此时车帘儿被扯破,却是让他得了便宜,自然有点喜不自胜。
蓝天,白云,不远处林木森森,近来树影婆娑,虽然小孩子,还不懂得什么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可是这么鲜活的色彩自然充满了无限的童趣。马车外,仆人们正有条不紊的忙着,就是忙完了的,也都是抓紧时间在休息。
“母亲,看有鸟儿!”这个名叫翰儿的小孩子,晃了晃母亲的手,看着不远处的密林道。
“扑棱棱”原本这个时候都应该趴窝的林鸟们,像是被什么惊动了,都纷纷的逃向天上,原本的宁静也被突然的变故给打乱了。
“嗯,哦!”有些迷糊的夫人,含糊回应着儿子。
马车外却忽然的慌乱起来,静止的马车也被猛的一动,管家德叔的声音战战的道:“夫人,有土匪从那边的林子里出来了!”
“土匪么,这可怎么办啊,德叔?”不管是马车里的夫人还是,大树下的家丁仆人们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虽然远处的土匪看着人数比他们还少,可是内心中还是失措无定,没有一个人能够安定下来,更使得场面越发的混乱,好在大多数人的心里还想着主家,还是都尽量的往马车边上靠着。
不过,对面的土匪们看上去也不是正经的土匪,因为他们既没有什么口号,还都穿的破烂如乞丐一般,只不过大多数的身上都裹着一股豁出去的戾气,手里拎着的武器也都泛着血光。
“上啊,强他妈的!”土匪群中轰出了这么一句话,接着这群家伙边像是恶狗一样的扑向了已经渐渐围成一圈的仆人们。
男仆人们都尽可能操起身边能拿的东西当武器,围护着处在他们身后的妇人们,妇人们也只能紧紧的抱着彼此,借以依赖。
没有人想到跑,平日里主家的善良和仁慈激起了他们心中的勇气,迎着土匪刚才还颤抖着双腿的他们,也拼了上去。
土匪群中竟然还有几把弓,虽然射出的箭零落,可却每一次的射击都给那些勇于这都得人们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男人们的怒吼,女人们的哭喊充斥其间,有血在流,有人在死。土匪们的凶悍,还是强过了仆人们的血气。
乱战中管家德叔窜上了马车,招呼了几个还算勇健的男丁,抢过人群,便欲离开,夫人和少爷的安危却是最重要的。
“快,那辆马车,拿弓的带箭的给我射,别让他们跑了,给我抢啊!”土匪群中,呼喝声此起彼伏。
马车在德叔的操控下,虽然跑得不慢,可是射来的弓箭的威力也不小,几支箭转眼既至,射到马车和周围几个护卫人员的身上,还有一支箭竟然射到马身上,使得这匹本来就没有受过什么罪的家马发了疯。
疯了的马不受德叔的控制,肆意的施展着自己的本事,狠了劲儿的奔跑着,渐渐的远离了那血腥的场面,群匪见追之不及,便放过了他们,回转身去消化他们刚刚得到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