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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刘宝瑞相声专区之【官场斗系列之谐语贺号】(1 / 2)

 和申揽修御路这差事,本打算捞一笔,没承想,让刘墉给参下来啦。御路全换成新石头,还得运那块倒霉的“败家石”。虽说和申没败了家,可也算倒了霉!赔进不少银子。这事儿不能这么就完了呀,得想主意往回找补呀!

哎,和申想了,再过些日子,是我的生日,趁这机会大办一下。嗯,按“整寿”办,狠狠地捞一把!和申今年多大啦?三十九!

那位说了,三十九不算“整寿”啊!

哎,您说对了。封建年月,达官贵人作寿,讲究“整寿”、“大寿”。整寿就是逢十,三十、四十、五十。大寿,得六十以上。六十,称“花甲之年”;七十,称“古稀之年”;八十、九十,称“耄耋之年”;要活一百呢?称“期颐之年”。

和申三十九岁,怎么办“整寿”啊?啊,和申琢磨了。得了,就按“整寿”办,三十九啊,就说四十!好嘛,虚报一岁。好在,那年月也没“人事档案”,随他说吧!

说四十,按整寿办,举动儿大点儿!怎么?搂得钱多呀!

旧社会,“作寿、办事”是达官贵人搂钱的道儿。怎么?御史没法参哪!人家送的人情礼品嘛。还所谓:“名正言顺”。那时候,官儿一想钱了,就作寿、办事。到处撒贴。嗬,名堂多啦,什么父母寿辰,本人贱辰,小儿结婚,女儿出嫁……。实在不行了,搬次家。怎么?“乔迁之喜”呀!

嘿!反正都来钱!

别看和申,原来是御前侍卫,打气死风灯的,外号叫蜡头儿。可现在和申是鸟枪换炮,今非昔比啦!官居满中堂、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九门提督。而且在皇上面前,十分得宠。红人儿!文武百官惧怕他的势力,谁敢不巴结他呀!

尤其是外省的官儿,都想方设法地跟和申套近乎,巴结他。怎么?谁要得罪了他,他在皇上耳根子底下,一进馋言,一吹风,得!官儿丢啦!

想巴结和申,见见他,也不容易。不白见,得花钱……

您说什么?看一回,一毛钱?

哎,那是看耍猴儿的!想见和申麻烦啦。河南有个巡抚,到北京“叙职”,想拜见一下和中堂。好嘛,花了三千多两银子,才总算见着了……看门儿的!

有人问了,给看门儿的,三千两银子干嘛呀?

哎,有用。看门儿的好给你往里禀报啊。这才能见着和申。见看门儿的就三千两。您想要见着和申得多少啊?!

和申仗着乾隆宠爱,肆意横行,贪污受贿,几年的工夫,这家可就大财啦!不信?您看《清史》,在乾坤死后,到了嘉庆年间,抄和申家的时候,抄出很多东西,比皇宫的都好。现在您逛逛故宫,看到的那些个防火用的“太平缸”,哎,那当初就是和申家的。要怎么民间流传这么句话哪,“和申跌倒,嘉庆吃饱”。哎,您就知道和申家趁多少东西啦!

和申,又大兴土本,修建府弟,怎么漂亮,怎么盖。嗬!门庭壮丽,金匾高悬,楼台亭阁,小院泥轩,玉带长河,朱栏护岸,抄手游廊,转角爬山。这份儿讲究就甭提啦。

和申府在哪儿啊?就是北京前海西街,三转桥那儿。就是后来的“恭王府”。也就是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写的那个“大观园”。反正都这么说。到底是不是啊?我也说不准,有心问问曹雪芹吧。哎……也没地方问去啦!

和申会算帐,知道这“事”办得越大,钱搂得越多。嗬!全国撒帖呀。远外的来不了啊,能打云南给和申拜寿吗?不能啊,没法儿来呀!那没关系。人来不了,“礼”来呀。和申心说了,只要礼到了,人到不到的,那倒没什么!

嘿!

平时巴结和申不得门路的,这回可找着好机会了。嗬,送的礼品,奇珍异宝,多了去啦!祝寿的里出外进,人流不断……。

和申府,是悬灯结彩,鼓乐齐鸣。寿堂布置的也讲究。迎面是大红锦帐,当间儿挂的是南极仙翁寿星老儿,前边儿是紫檀木的条案,上边儿摆一个风磨铜的香炉,两旁是一对蜡钎儿。这对蜡钎儿特别,是一对铜胎点翠带镀金的仙鹤,顶着两支蜡。

和申看见蜡钎儿,想起自己的外号“蜡头儿”来啦。唉,我姓和,名申,字致斋,没有“号”啊。什么是“号”呢?

您看现在呀,每个人哪,都有个名儿……。

那位说了,这不是废话嘛!

哎,不是。我是说,现在每个人哪,除了姓,就有个名儿。可过去不行,除了“名儿”,还得有“字”和“号”。按说,“字”才算正式的称呼哪。“号”呢?是“名儿”、“字”以外的别称。加起来,一共四项:姓、名、字、号!

这起名儿,里边儿学问大啦。得根据“姓”来起。比如这位姓于,起名儿叫:于德水。如鱼(于)得(德)水嘛,多好啊。那位姓梁,起名梁满仓。嘿!粮(梁)食满仓,人寿丰年,太棒了!

要不根据“姓”,随便起名儿,那……听着就别扭啦!这位姓于,起名儿叫于(鱼)进锅!

啊?!给炖上啦!

那位姓梁,起名梁(凉)半截儿!

得,没指望啦!

所以说起名儿得根据“姓”。“字”呢?要结合“名儿”的含意。起“号”最难。一般来说,是幼时定“名儿”,成年起“字”,立业贺“号”。这“号”都是别人送的,叫“贺号”。

和申琢磨了,我现在是中堂了,得有个“号”啊。看人家诸葛亮,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号卧龙。姓名字号,全啦,多好哇!我呢?姓和,名申,字致斋,号蜡头儿!哎,不象话呀?嗯……我得请人给我贺个“号”。请谁呢?对,刘墉!有学问。待会儿来了,让他给我贺“号”。刘墉来不来呢?反正,我给他下“帖”啦,他要是不来,这以后可就有我说的没他说的啦!

和申哪,怕刘墉不来。刘墉来了没有?来啦!为什么呢?官场上讲究应酬,不管心里多别扭,脸上不能带出来,大面儿上,得过得去。常言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嘛!就是说器量大,哪能象孩子似的,为半拉淹苤蓝吵回嘴,二年不说话!

哎,这也太小气啦!

刘墉想了,既然请我了我就得去。到底看看和申怎么折腾。去?不能空手儿啊!祝寿嘛,得送点儿寿礼呀。送什么呢?一琢磨,有了!就送这个吧。送的什么呀?哎……待会儿您就知道了。

和申正这儿盘算着哪,哎,就听门外喊上啦:

“九王爷到!”

和申赶紧出迎。前边儿我不是说过了吗?九王爷是个大胖子,急脾气,直性子。他进院以后啊,四下踅磨。哎,看见廊子底下挂着好些画。过去一瞅:嗯?纳闷儿啦!怎么?这些画特别。有“猴骑象”、“猫扑蝶”、“蝙蝠追鹿”、“凤凰叼桃”,还有一张:莲花座儿上插着三根儿戟。哎?这怎么回事儿啊?就问了:

“哎,和申!你这些画,都什么呀?画的乱七八糟的!”

和申心说,行啦!该我显显能耐啦!怎么?这些画叫“形意图”。是和申特地找人画的。听王爷这么一问,他来劲了:

“王爷,这种画,名谓‘形意图’,观其形,而察其意。您仔细一看就明白了。”

九王爷说:“我仔细一看哪……也不明白了!你给我讲讲吧。”

一指那张莲花座儿上插着三根儿戟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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