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你们演员工作很辛苦。
乙:对。
甲:经常在外地巡回演出。
乙:我们倒是全国各地哪儿都去。
甲:看得出来!
乙:您看哪儿啊?
甲:看你这双鞋,就知道:道儿你没少跑!
乙:我穿得费。您没看吗?鞋底儿都快磨平啦!
甲:这不新鲜!你想啊,你一年四季马不停蹄,肯定穿得费!这样吧,我给你打个前掌儿好吗!
乙:噢,您会修鞋?
甲:我过去就是一名修鞋匠。
乙:是啊?
甲:我曾经身背修鞋箱,每天我是早出晚归,走街串巷,边走边吆喝:
乙:你怎么吆喝的?
memendyourshoes。!
乙:啊?
甲:刚才我吃喝的那句呀,是英语:请让我给您修鞋。
乙:您干吗用英语吆喝?
甲:你对我不够了解。
乙:什么?
甲: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英语,中学毕业以后呢,工作一直没有着落。我是白天修鞋,晚上自学。学英语我都学入了迷!有的时候,说着说着话,这英语自己就溜达出来。
乙:“蹓跶”出来呀?
甲:我太喜欢啦!
乙:哎,那您的英语说的这么好,可以毛遂自荐哪。
甲:唉,别提啦!我曾经去过几个单位的人事科,虽然我已经自学到了大专的水平,可都因为我一没人情,二没文凭被拒之门外。
乙:是有这种不正常现象。
甲:过去,每当我奔波了一天,身背着修鞋箱,走在回家的路上,眼望着朦胧的月色,迎着刺骨的寒风,说句心里话:真有点儿心灰意冷。唉!(唱,歌曲《月亮走我也走》曲)月亮走,我也走!我背鞋箱到街口,到街口!毛遂自荐遭冷遇,用武之地何处有?何处有?啊,天上云遮月,地上水不流,月亮月亮你听我说,难道我只有把鞋修,把鞋修!把鞋……p1ease1etmemendyourshoes!
乙:他这英语又蹓跶出来啦!哎?你这么吆喝谁听得懂啊?
甲:你还别说,那天我刚这么一吆喝,真过来一个找我修鞋的。
乙:是啊?
甲:apad!
乙:哎,他这说的什么?
甲:“给我打个前掌好吗?”
乙:噢,真遇上知音啦!
甲:来的这个人说:“小伙子啊,我谈不上是知音。英语呀,我倒是会几句。你英语讲的这么好,怎么还修理皮鞋呀?”
乙:就是啊?
甲:我说:“修鞋不是不要文凭嘛。”
乙:那可……也没这个专科学校啊?
甲:“我觉得你应该挥特长,我给你提供个信息。”
乙:什么啊?
甲:“龙江贸易公司正在招聘英语翻译,我推荐你,你愿意去吗?”
乙:那可太好啦!不过您是干吗的?
甲:“忘了介绍啦,我姓钱,是那儿的人事科长。”
乙:噢,这是搞人事的。
甲:“哎呀!你是搞人事的,太好啦!给我办点人事儿吧!”
乙:啊?
甲:“不是!给我办点儿人事安排的事吧!”
乙:哎?这么说话不好听。
甲:不好听啊?凑合着听吧。
乙:怎么啦?
甲:这几年为了找工作,搞人事的我见过几个,差不多的都是说的好听,不办实事儿!
乙:你呀!不能看得太绝对啦!
甲:钱科长也这么说。
乙:你看。
甲:“小伙子啊,我观察你好几天啦!我觉得你很有前途!这样吧,星期六你去考试。我先给你报个名,哎?对啦!你叫什么名字啊?”
乙:叫什么?
甲:我叫戴(待)业。
乙:戴业?
甲:“对!姓名戴业,性别——男,年龄——二十五,民族——汉,家庭出身——贫农,本人成分——学生,政治面貌——团员,文化程度——初中,是否成家——未婚,身体
状况——健康!报考专业——英语!有何特长——修鞋!家庭住址——哈尔滨市南半区无门路我不着道儿憋死牛胡同对不上号!”
乙:嗬!他这儿背台词呢。
甲:到哪儿都这一套,我早就背熟啦!
乙:噢,你常说。
甲:这个时候,鞋掌也打完啦,钱科长问我多少钱?
乙:你怎么说?
甲:我说:“嗐!你看什么钱不钱的?您对我这么热情,我也没什么表示的!这鞋掌儿钱咱们少算点!”
乙:要多少?
甲:“您给5o吧!”
乙:这……5o块呀?打个鞋掌要5o块?
甲:怎么啦?你不懂,不要白不要!
乙:怎么?
甲:我明白他那意思:为了让我给他修鞋,嘴里说替我找工作,跟我一套近乎;我一冲动,鞋掌白打啦。嘿嘿!都是老中医,少给我来这偏方儿。
乙:咳!你这什么语言哪?
甲:少来这一套!
乙:噢!这么一说考试你不去啦?
甲:我倒是想去呀,可我又没文凭又没人情,去了也是白考啊。
乙:哎,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给钱科长送东西。
甲:我给他送礼?
乙:你没听人说嘛,不花钱办不成事!
甲:我倒是想送礼,我没钱呢。
乙:哎?你刚才不还收他5o块吗?
甲:哎!这倒是个办法,用他那八块钱给他买东西。
乙:您得有这意思啊。
甲:表示表示。
乙:对啦!
甲:行!花5o块买了不少东西。
乙:都买的什么?
甲:买了仨面包、俩香瓜、半包棉花糖、一口袋爆米花。
乙:他买这东西还挺出数儿!
甲:这个东西占地方啊!
乙:是啊。
甲:当天晚上,打听到钱科长他们家,背着爆米花,我给他送去啦!
乙:嗬!
甲:到了他们家一看呢,门关着,门上有个门镜儿,往里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瞧见。
乙:多新鲜哪?门镜儿是由里边向外看的!
甲:我一敲啊,门没开,一听里边好像有动静。
乙:那是没听见。你使劲敲!
甲:使劲?对!“吐!邦邦邦!邦……”我这一砸,他们家门没开,界毗儿出来个老太太,(学)“哟!你可别砸啦,我们家墙皮都掉饭锅里啦!”
乙:嗐!这劲儿是大了点儿。
甲:“(学)你这小伙子啊,送礼来的?”
乙:看出来啦!
甲:“送的什么?就这个?别费事啦!您没看钱科长家门上有个门镜吗?在屋里早就看见你啦!别说你送这个!二月二,有个大嫂给钱科长送个猪头,愣敲了一个小时没开门哪,急得大嫂门口儿直哭!”
乙:哎哟!
甲:后来我说:“得啦!他大嫂,把猪头交给我,我替你交给老钱。大嫂这才回去!”
乙:那老钱把猪头收下啦?
甲:“别提啦!我这后悔呀,过后这猪头怎么给他,他也不要!他又买了个猪头给大嫂送回去啦!结果这猪头归我啦!你看,让你说说,我这么大岁数?你说我……我咋这欠儿蹬
哪?”
乙:“欠儿蹬”啊?那您就把猪头吃了呗!
甲:咳!我得吃得了啊!
乙:怎么?
甲:“家里就我和外孙子我们娘俩。结果,我们娘俩是上顿猪头肉,下顿猪头肉,吃了足有一个礼拜,后来外孙子直劝我!”
乙:劝什么?
甲:(学)“姥姥,你可别吃啦,我看你耳朵见长!”
乙:好嘛!你这话也太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