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只是他人眼皮子底下的小毛毛虫而已,别人即便不动动手指头,随便吹口气,也能将他们吹得不知所踪。
文钦的恐惧前所未有,却不知为谁。
慕容琛略略意外地扫她一眼,随即收了文书,将手抚上她的脸颊,用安慰的语气说道:“傻瓜,不要怕,这是男人的事,我自有法子应付,你,只需知道我在干什么就好。”顿了一顿,他又补充道:“我以为……你我之间再无需隐瞒任何事,不是吗?”
曾经的他们,为了彼此,不惜有过不得已的欺瞒,差点儿就此阴阳两隔。
这种失而复得的后怕,依旧清晰在心,是以,他开始改变,可她呢?
文钦阖上眼眸,掩下就要喷涌而出的泪水,紧紧咬住嘴唇,不让哽咽的声音出口。
他的手轻柔地在她眼角抹来抹去,“傻瓜,又感动不已?”他牵起她的手,一道站起,“放心,有我在,没人伤得了你,待你毒解之后,我会送你去西北,待一切落定,我就去找你,自此,你我逍遥江湖,为所欲为。”
文钦拿手掩住脸,头几乎低到地底下。这一刻,她好想大哭一场,也好想揪出那个幕后之人,想要在他脸上狠狠抽上九九八十一大鞭——这世上,怎会有这样欺负人的人活着?那个人不止要击败、摧毁慕容琛,还要向戏耍猴子一般地将他玩弄尽兴后才伸出套头索,这样的人,简直就是魔鬼。
击败一个天生的强劲对手并不难,难就难在能真正摧毁那个天生对手的意志与信仰,很显然,那个人就在这样残忍地对待慕容琛。
文钦根本不敢看一眼洞内的景象,任由慕容琛带着她一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