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段馨琬一个晚上没合眼。
天微亮,她就开始折腾,故意闹出很大的动静儿,一会儿嚷嚷肚子疼,一会儿吵着要喝水,又一会儿吐出一大口血说自己要死了……总之,从天微亮,到天大亮,她的闹腾就没停止过。
到最后,她整个人看上去仿若真的就不好了,披头散发,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口吐血沫,怎么看,怎么像将死之人。
狱卒将她匆匆带离监牢,安排在一个还算干净的小屋,又遣了大夫问诊。
躺在还在干净的床上,段馨琬睡得无比的舒心,悄悄望一眼脸色凝重的大夫,她甚至十分贴心地说了一句,“大夫,你有话直说便是,我这病打小就有,我天生不足,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再多活一日,也是赚到了,我早知足了!”
大夫年岁不小,兴许没见过像她这样不拿自己生死当回事的年轻人,一时怔住,好半天,才悲苦地叹了一声,向着记录的官爷道:“这位姑娘天生不足,本就活不了多少时日,如今旧疾复发,怕是大限将至,大限将至啊。”
段馨琬一跃从床上站起,趴着大夫的胳膊,居然一脸的惊喜,“大夫老爷爷,我当真就要解脱了吗?”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好开心的,你啊你——”大夫抚着她的头,一脸的慈爱。
段馨琬仰面一趟,一脸的心满意足,“哎……我悲苦的人生总算走到尽头了,我真的好开心。”
大夫摇头离开,官府的人也摇头离开,一瞬间,她变得毫无可惧,没人再关注她这个将死的女犯。
段馨琬嘿嘿冷笑:第一步,试探成功。慕容琛下的不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