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全身一震,心里五味陈杂,正不知如何开口,却听长观暮雪又道:“但你需答应我,从今以后,你再不会骗我这个好的朋友了!”</p>
南木感激的全身发抖,是多么希望有一个朋友啊!而且是这么漂亮的朋友……一时激动的无以言表,南木嘴又犯拙,竟像面对胭脂时那般嘴笨了,不知该如何话,唯有重重的头。</p>
长观暮雪抿着嘴唇,当看到南木的呆样时,竟“噗嗤”的笑了出来,“不知为何,在看见你有危险时,我的心也跟着发紧……这便是朋友之间的羁绊吧。虽然很不习惯,但却感觉如此的充实......守了你一整天了,我去隔壁休息一会,有事你便大声喊我!”罢她便飘出了屋子……</p>
门扉合死,一时四下无声,屋内立刻安静了下来。南木躺在床上,不由得想起离开江南这段rì子,真可谓跌宕起伏,虽短短几月,却感觉如此漫长且jīng彩。</p>
屋外的鸟叫喳喳,南木躺在床上,感觉脸上发痒,想是夜玉郎的脸皮已经松脱。可是现在仍在绝功散的“药效”之内,自己的修为仍然像顽石一般僵在气海中,怎么也使不出来。南木怕自己露出“真相”,反被长观暮雪认为自己又骗了她,故而心里七上八下,满脑寻思的尽是如何向长观暮雪坦白,或是,如何继续伪装下去……</p>
光yīn似水,转眼便时值深夜。</p>
此刻四下寂静无声,南木瘫在床上,张着两眼四处张望,可自己的灰瞳夜视能力不佳,加上屋中没有烛火,虽有几缕清冷月光,却如何也看不清屋中角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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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眼睛真让人厌恶,别是他人,便是连我自己都烦透了这灰白的眸子!”一念至此,南木忽然灵光一现,心道:“是了,上次我借用灰瞳劫力却没被反噬,是因为这对灰瞳虽然邪,却如何也摆脱不了我身体的束缚。想我驱使劫力,也就是遭反噬之苦,是如何都不能丢了xìng命的。毕竟这灰瞳寄居在我的身上,这用与不用自然是由我了算的。现在使不出修为,正好试探这灰瞳劫力一番,也好看看其中究竟有什么秘密。”</p>
打定主意,南木定心凝神,将丁劫力慢慢从灰瞳中引了出来……劫力如蛇一般带着丝丝的冰凉,在经络之中游走。南木有些担心,又有些发疼,愣是出了一身冷汗。这两个多月来受过几次大伤,每次都足可致命,虽机缘之下保住了xìng命,但经络却是大损,尤其是奇经八脉中受损最剧。</p>
这丝劫力细如牛毛,便是寻常时,南木挥剑所用修为的半层都不到,可以是南木控制范围内运用少之极致的一次。劫力从眼周经而出,之后游入了三焦经,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在十二经脉运转一匝。劫力越游越快,再后十五络脉、皮部、经筋中的大经络,尽皆游走了一圈,最后涌入了奇经八脉之中。</p>
冰凉劫力方进yīn跷,就立刻疼感大起,那rì南木被夜玉郎的“七宗气”扫中大腿,受损最重的便是此条经络……在面对人和世事上南木比较软弱,甚至不愿与人争执,但实则他的心xìng极为坚韧,若不是凭着这股执着不屈的劲头,他也活不到今天。这丝劫力在他经络中游走,疼痛之感越发明显,比外伤的苦楚超出百倍,但南木隐约感觉到此番能替自己通顺经络,而且由于运用劫力太反噬迟迟未至,也让他有信心继续下去,随即忍着巨大痛苦,纵着劫力游走于奇经中。</p>
直到天光大亮,这游丝一般的劫力终于走遍经络。但南木却是全身巨震,因为这丝劫力行尽之后,竟没有回到灰瞳之中,而是就近隐匿在一处经络之中!</p>
南木暗暗称其,之前运用劫力完后,不是被胭脂用玄女劫抽去,就是自己撑不住昏了过去,所以他从未像这次一样,清晰的感觉到了劫力使罢后的归处。</p>
心中思量半晌,终于若有所觉,“劫力是想霸占我的身子!</p>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反噬’,之前劫力在我经络中横冲直撞,只不过是表面之举,目的是让我分了神,从而趁我不备将一丝丝的劫力埋藏在我的经络中,直到最后积少成多,霸占了我的身体……</p>
这灰瞳竟如此yīn险深沉!本还想这劫力反噬不过是受些苦或者是丢了xìng命罢了,没想到灰瞳竟意在夺舍,故而才会假装的为我所用。有朝一rì若是我的经络尽皆被劫力占据,恐怕我便成为任由灰瞳摆布的行尸走肉,与提线木偶无异了,到时候晚矣!</p>
......当初胭脂姐劝我运用劫力,我没加思索就听从了,如今看来当时的确欠了考虑,现在的我道基大损,若不靠着劫力怕是连寻常人都赶不上,这灰瞳真让我yù罢不能,到底该怎么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