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对他很有好感,连忙道:“叫我‘红儿’就成,客官可别再喊‘姐姐’了,多显老呀!”着便对南木妩媚一笑,却刚好瞧到了胭脂瞪着凤目,又赶忙闭口收了笑容。</p>
南木面对红儿,到比面对胭脂轻松了许多。笑江南中的歌姬舞jì和一应女侍也都不少,多是些身世凄苦的女子,他自幼饱受同门伙计的欺辱,虽不曾与那些风尘女子过话,但打心里还是与她们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毕竟只有可怜之人,才会懂得彼此的可怜之处。</p>
南木“哦”了一声,道:“红儿你也来吃吧,这么多的酒菜,我跟胭脂姐两人吃不下的。看你身子瘦瘦弱弱的,定是没机会好好吃顿饭。”</p>
红儿这些年漂泊红尘,哪有男子会对她这么好,立刻感激道:“客官您和这位姐优雅出尘,我乃是风尘女子,怕是我这脏身子会坏了这一桌酒菜的。”</p>
胭脂冷哼一声,鄙夷道:“什么风尘女子,活在这世上的人有几个干净的!少在我面前自怨自艾了,你若是瞧不起自己,还不如就此跳江去喂了鱼儿,也比做行尸走肉强上百倍。”</p>
红儿听出话的意思,虽这女煞星嘴里没有好词儿,但实则在激励自己,她眼圈一红,终还是坐了下来。</p>
南木递上碗筷。红儿赶忙谢道:“谢谢客官了。”</p>
胭脂立刻不悦道:“呸、呸、呸,我家弟弟可没与你做了什么买卖,可别再叫客官了,叫公子!”</p>
红儿“嗯”了一声,却听胭脂又道:“这船要何时能到两岸之地?”</p>
红儿道:“这船一边做着营生,一边顺弱江向东而下,途径江南两个州府后,便驶入支流‘怀yīn江’到达两岸之地,而后顺流而上再南下驶入弱江,如此循环在这两条江水之间,途径五个个州府。今晚会在南阳渡头停靠一夜,明rì便会北渡,后rì就可到达两岸之地的州府。不知你们要去哪里?”</p>
胭脂心里计较了一下方位,道:“我们要渡共由大河去川北之地。”</p>
红儿微微皱眉,道:“那此路途太过遥远了,若是去川北地区的话,便在‘聚濡城’下船吧,这船途径的州府之中唯有聚濡城离共由河最近,但恐怕还得有个几千里路程。”</p>
胭脂美目一转,问道:“你是个风尘女子,怎会对中土地域这般了解?”</p>
红儿黯淡,怔怔的道:“我生在川北的一个村之中,在十三岁那年家乡闹了瘟疫,无奈之下只好一路逃难到了两岸之地,一路上亲人却是都死了干净。我一女儿家孤苦伶仃,在两岸之地漂泊了半年后,被几个龟公抓进了青楼之中。之后几经辗转,落脚在这船上混口饭吃,一晃便有十年了。”</p>
胭脂闻言脸sè转柔,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抖出五个金元宝扔给了红儿,道:“我虽不是心善的女子,但却看不得可怜之人受苦。这些钱足够你赎身,赶快找个地方清淡度rì吧!”</p>
红儿早就看出此二人绝非凡人,正想着感谢的话,却见南木从怀中摸出了一沓银票,随便拽出了五张塞进了她的手里。红儿低头一看,全是风汇钱庄的千两大票!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她可不知道南木随便搭上一宗买卖,便能上她半月的血汗。</p>
胭脂最瞧不上人矫情,更不愿听别人感激的话,随即来到红儿身边,将银票、元宝一股脑的塞进红儿里怀,还借机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身子早已残破不堪,若再如此纵yù下去,活不过五年!我今给你这些钱,却不是让你包男人挥霍的,你好自为之吧!”</p>
红儿打了个激灵,这些时rì她总觉得双腿发沉,犹如灌铅一般,下体有时候不在经事时也会流出污血。想到这,她赶忙拜谢这位刀子嘴豆付心的美貌女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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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却没推迟,有时安幕风尘的人,却比江湖之人和尘世的百姓更能体会“情”字的意义。</p>
南木人虽木讷,但耳朵灵的很,二女的私房话早被他听的一清二楚,听到胭脂姐的一番话,他在心里更加同情红儿了,赶紧将红儿搀扶了起来,连声宽慰。</p>
红儿眼泪哗哗直流,什么也要再拜谢南木。</p>
正此档口,胭脂忽然低声道:“我刚才的那高手来了!烂木头再与我演出好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