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帮助，那些资料我就不需要了。以后出门要小心，有人跟踪你。”
“你先别走！”何念怡一激动抓住他的胳膊，“我还能再见你么？”
“有时候回忆更美好。”
打开那张纸，何念怡又惊又喜，眼眶慢慢变红，紧咬着嘴唇。纸上是幅画，戴着眼镜的女人伏坐在长桌前静静看书，身后的窗户透着光。
晚上出去赴约的其实不止麦克斯自己。
约瑟夫收到了一条消息，他打开店里的冰柜，从装茶的盒子里拿出一根白色的羽毛。
河畔被黑色大理石装点外表的酒吧，表面看不到任何窗户，门和墙仿佛融为一体，楼体用一圈蓝色的灯点缀，门前停了一溜车。
年轻人，寸头，再普通不过的横纹t恤，脸上点着斑，扔进人堆里就再找不出来。他在河边慢慢徘徊，从一座桥到另一座桥，最后在门前站定，四处看了眼，推门进去。
厅内灯光肆意摇摆，他要了杯酒水，眼睛灵活的转着，挤过人群，在唯一空着的桌子坐下。酒水喝完，从怀中掏出羽毛用杯子压着。杯里还有未融的冰，也不知可是闪烁的彩灯经冰块折射上的，羽毛上罩着微不可查的蓝光。
服务生收起杯子，扫视一周，拿起羽毛插进口袋，扭了扭领口的蝴蝶结，“能不能跟？”
“不行，相貌重合率太高，看走位，老手。”控制室里的人再看监控，已经找不到目标了。
服务生从后门出去，拉开了桥头一辆车的车门。他坐在后排，看不到开车人的脸，只看到搭在方向盘上的半截手臂，西装袖口缝了一串小字作的纽扣，d0105
那人接过东西后观摩一阵，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见到正脸了么？”“是，但和上次不一致。”“d1那边无功而返呐。”“我们什么时候上线？”“急什么，你们和他们不一样。”
服务生下车目送人离开，看了看自己袖口内绣的d2357，一耸肩，他的任务完成。回到酒吧时臂弯里多了漂亮姑娘，喝完姑娘送到嘴边的酒，再咬一口樱红小嘴，日子快活点也没什么不好。
开车的人打起电话，迎面来的车灯打在挡风玻璃上，车前镜里他的脸一半正常，一半却满是烧伤的痕迹，“为什么不再有诚意一些呢？我很想认识认识你。”
“我见不到你，你自然也见不到我，何必白费力气。”约瑟夫在河边走着，捡了石子斜着打向水面，“拉斐尔怎么样。”
“他很好。言归正传，这片羽毛是t3的身体结构？”
“t3？起代号的速度可真快。你可以这么认为，总之对于它来说很重要。”
车子横跨半个城市，驶进一处庭院式办公场所，夜里正门假山的流水关了，只留几盏地灯。门岗划过的磁卡上刻着d7，再通过虹膜识别进入楼内，楼上只余一间房间亮灯。
是个瘦瘦高高的男人给他开的门，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圆框眼镜，有些谢顶，递给他一份报告，“谢处，你每次来都会有好东西。”
“这次当然不会例外。”谢文东掏出封装过的羽毛递过去。拿到手中的报告跟那日浥水公园的几具尸体有关，不同于a区死者死于d1人员之手，他们的人几乎都被一击毙命，“本来以为d1的人身体条件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啊，不知道d2的人遇上又会是什么样。威尔，那些液体的结果呢？”
“数据非常漂亮，就和它给人的感觉一样。”威尔打开冰柜，指了指埋在冰中的细小玻璃管，里面的物质处于半液半固的状态，发着淡淡的金光，“多么美丽，可惜消逝的太快了。这是最后一点，配好的试剂只有5l，需要的时候我会亲自送去。”
谢文东拿着报告走了。威尔站在窗前看他开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鼻腔里若不可闻一声哼。
威尔坐下来，拿起镊子和小刀，准备从羽毛上取下一块样本，哪知小刀刚接触到羽杆，就像触电一样手上一麻，小刀扔出了手。就算他扛住排斥作用下刀，也依然没能在上面刻下划痕。尝试用工具把它掰断，它的柔韧度则大大刷新了他的认知。
偶然间，威尔发现桌子上多出一道蓝色划痕。他试着在纸上涂写，羽杆尾端不断在纸上留下宽窄浓淡适宜的痕迹。这难道是只笔？就又对画出的蓝色痕迹进行对比研究，成分大部分是水，通过矿质显蓝色，除此之外就是同金色液体一致的成分。
他打着哈欠关了灯。黑暗中，玻璃板上的羽毛闪着难以察觉的蓝光，像是悬浮在冰蓝色的河水上。
谢文东得到分析结果是两天后，他决定保存好这片羽毛，因为那时候他问约瑟夫他是否会来拿，得到的是笃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