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宋译的推诿和不解风情彻底激怒了清雅。</p>
没等袁长上前,就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怒瞪了在一旁借擦汗掩饰尴尬的文思远一眼,柳眉倒竖,尖着声音道:“这就是文院长让我来伺候的贵客?我好歹也是清心院的头牌姑娘,犯不着在这里被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孩子作践。这生意我清心院不做了,文院长去妈妈那里告我刁状也好,让赔银子也罢,不伺候了!”</p>
“姑娘多心了。”一时间,宋译的声音变得无比yīn沉,一字一句的起身道:“你们也是讨生活,我何来作践你一说。实在是前些rì子伤寒未好,适才走路还需要袁长搀扶,哪里经得住你这么一压。一压下去咱俩受罪事小,只是我重新受伤害得家中贤妻cāo劳忧心却是莫大的罪过。”</p>
一番话说的义正词严还带着几分委屈,文院长见状自然要先顾及贵客,当着宋译的面儿训了清雅几句然后扯出去说好话。袁长趁机也打发了腻在自己旁边的亦熏,房间空寂下来后,忍不住问黑着脸的宋译道:“逢场作戏而已,你怎么如此姿态!”</p>
“是我早先虑事不周,”宋译黑着脸重新坐了下去,闷声道:“我想着只要我做出不喜之意,那女子就会识趣安静些,谁知越发没个样子。本来还能忍,但她说话未免太刻薄了些,我若再退让给她好脸,只怕就会被她骂成不是男人了。”</p>
袁长闻言笑笑,方才他一直留心宋译这边的动静,那个叫清雅的女子确实没个体统,看来是被她的那些旧恩客宠坏了。只是,他依旧不相信宋译说的是实话,就坏笑着凑过去问:“仅因为这些吗?”</p>
“老实吃你的酒去。”宋译瞪了他一眼,因为火气大,又在一旁咳嗽起来。</p>
他在里面咳得厉害,却方便了在外面朝清雅道歉的文思远。事实证明,宋译确实身体不适,听这动静,只怕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了。</p>
里边袁长忙给他倒了杯热茶,宋译结果勉强吃了一口后袁长问道:“这些天,病轻了,咳嗽却没多少起sè。我的意思,赶明儿要不要找家医馆重新诊治一下。”</p>
宋译把温热的茶盏搁在一旁,看了他一眼这才哑着嗓音道:“病去如抽丝,就算找个神医也没用。这一路上找的大夫还少?慢慢儿熬吧,总会好的。。。。。。。。”</p>
就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秦云的声音适时的传了进来,“客人都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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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在里面了。”文院长很恭敬的回答着秦云的话。</p>
他话刚落,秦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又折腾这些歌姬,我不喜欢的事儿,我的朋友自然也不喜欢,你怎么就没记xìng。”</p>
“是是是,我这就打发她们回去。。。。。。。”</p>
文院长的声音里透着讨好父母官的谄媚,秦云这才满意的走了进去,跟在他后面一直没说话的,是孔穴。</p>
宋译和袁长已经站了起来,看着秦云走近,宋译便微笑道:“这是什么道理,请客的主家倒让客人干等。”</p>
“实在是军务繁忙,”秦云和孔穴干笑着走过去,四人相互打过招呼后以宾主位坐下,喝了一轮酒后秦云佯作无意的问道:“你们去而复返,不知来此办何要事?”</p>
“定居。”宋译不咸不淡的吃了口菜叹道:“我们都是东宫的人,东宫太子出了事儿,陛下盛怒之下把我们举家流放到了这里。”</p>
“什么?”孔穴讶然道:“竟然是被流放到这里的。。。。。。。”</p>
“是啊,”宋译笑眯眯的看着孔穴笑道:“如今我们是平民,在宣和生存很是艰难,既然二位将军掌管宣和,想必给我们安排个活计应该没难处吧!”</p>
“这个。。。。。。。”孔穴苦着脸看了秦云一眼,来的时候,秦云说是陪东宫侍卫统领吃酒,对上眼儿了以后能飞黄腾达,他这才屁颠屁颠儿的跟了过来。可如今。。。。。</p>
他自以为没有陪平民百姓喝酒的时间。</p>
秦云似乎看出了他的退意,登时咳嗽了一声朝宋译他们举举酒杯笑叹道:“你何必这么实诚,孔穴这家伙,生了双富贵眼,一听你们这么说,只怕正思索着该找什么借口退席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