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往宋府的马车里,宋译双目无神的盯着一个角落。</p>
外面彤云密布,大雪洋洋洒洒的落下下来。虽然在马车里,依旧能听到雪花沙沙的落地声。</p>
袁长在一旁弄布条儿帮他止血,见他那种表情,忍不住叹道:“你又在纠结什么?以你的身手,刚才推开那个疯女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何非得立在那里任她咬你?你这个样子回府,夏伯又该说我不会保护你了。”</p>
宋译看了他一眼,过了好久,才喃喃的问:“你说,是不是我逼的太狠了?”</p>
“你后悔了?”袁长一脸奇讶然。</p>
宋译默然不语,袁长却不打算不说话,扎好布条坐下后冷笑道:“你若后悔,就想想太子被他俩逼死的惨状。其实宋译,你并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逼死他们的是皇上。是皇上要他们死,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他们今天照样会死,且比刚才死的还要惨。”</p>
一声叹息在马车里打个转儿,然后再没声音。</p>
就在这时,马车转眼到了宋译,已经缓过来的宋译自己从马车上下来,除了胳膊上带血的布条和有些苍白的脸sè外,很难使人看出他又受了伤。</p>
刚进府没几步,管家夏伯就顶着风雪迎了上来。</p>
“早先送来一个小少年,夏伯把他安置到哪里了?”宋译尽量若无其事,但夏伯还是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儿。奇怪的是,夏伯并没有指出这些不对劲儿,只是声音平和的道:“他自己说公子要他做贴身侍卫,这会儿只怕在公子房间里候着,公子要不要我现在去叫他来?”</p>
“不必了,我刚好要回房。”宋译笑笑,然后朝自己的房间走去。</p>
袁长低着头也要跟上去,却被夏伯一把拉住衣袖道:“老实交代,公子怎么了?我见他脚步虚浮脸sè难看,可是又出了别的事儿?”</p>
“被疯子咬了一口。”袁长耸肩道:“人点儿背的时候,喝水也塞牙。今年事儿多,意外频出是正常。其实我们都应该为宋译赶到庆幸,庆幸他经历了今年一连串的打击后,竟然还活着。若搁别人,其实在宣和城大牢的时候,就已经死了。”</p>
“你什么意思?”</p>
“别问我什么意思,我现在也烦着。”袁长看着一脸不解的夏伯苦笑道:“我们刚才经历了很变态的死亡,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连议论都觉得有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我们。你别以为我们现在依旧在说话在微笑,其实心里,已经成一团乱麻了。夏伯,我信了那句话,乱世要来了。”</p>
说完,袁长叹了口气,也朝宋译住处走去。</p>
夏伯一个人在雪地里愣了会儿,宋译和袁长的反应使他很不安,这不安也许源于外界,但到底使他感觉到了危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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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宋译回到房里,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瘦弱的少年坐在书案前。</p>
看背影,使人有一瞬间怀疑他是女人。</p>
忍不住咳嗽了声,少年回头,jīng致干净的眉眼先是一喜,随即起身朝他拱手道:“公子,苏卿已经收拾好了。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p>
声音很中xìng,长得偏清秀,但确实是一张男孩子的脸。但宋译总觉得那少年眼神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想要探究,却又怕自己太唐突。只得叹道:“苏卿,长得这么妖孽,你以后可别招惹府里的丫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