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又远絮絮叨叨领着宋译在园子里shè了一上午的箭,到最后,累的腰酸背疼的宋译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澄明的天空,不住的懊悔今rì不该吃饱了撑的来赴邀。</p>
反观陪他来这里的朱敬,已经在假山yīn凉处打盹儿了。</p>
如此受罪,宋译不想继续呆下去,便想着措辞要离开。就在这个时候,程又远在他身旁坐下去道:“我虽然老了,却看得出来如今朝中局势有变。宋译,你已经身在局中,想必我指的是什么你心里有数,便不点明了。我想说的是,倘若君王太过刻薄寡恩蛮不讲理,就不必与他客气,或揪下来或杀了他,都无所谓。人这一辈子,窝囊的活永远没有壮烈的死来得痛快。”</p>
“先生!”宋译猛地坐了起来,伤口的疼痛使他倒抽一口冷气,但还是一脸严肃的道:“这话先生休再提,一个弄不好,会被砍脑袋的。”</p>
程又远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知道你第一反应为什么会是被砍脑袋吗?”</p>
宋译茫然的摇了摇头,程又远叹了口气道:“因为你没有和皇上对抗的资本,故处于其统治下,身家xìng命都不是自己的,所以不敢有任何违逆。我不一样,我是堂堂武安侯,手中有一帮忠心于我的生死弟兄,而当今陛下,没有大刀阔斧动我的魄力。单动一个宋年,他都顾头不顾尾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更何况动我。我不怕他,所以你不敢说的话,我敢说,你不敢做的事儿,我敢做。”</p>
“先生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呢?”</p>
程又远的这些话,分开听都有道理,合在一起听却稀里糊涂如坠云雾。</p>
“我想告诉你的是,“程又远恨铁不成钢的道:“咱们都是男人,男人这一辈子,不管怎么活,都不能太窝囊了。不想窝囊,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强大了,敌人才会忌惮你,不敢轻易与你为难,懂吗?”</p>
宋译叹了口气道:“先生,这个道理,我前不久就已经懂了。”</p>
程又远:“。。。。。。。”</p>
到了最后,程又远也对浪费宋译的时间感到过意不去,于是带着筋骨酸疼的宋译到了书房,从稀疏零落的书架上取出几本书递给他道:“这是我行军打仗时的心得,你拿回去看看,兴许有用。”</p>
“先生,学生没打算带兵打仗。”宋译在一旁显得很是有气无力,此时的他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来。</p>
程又远闻言把眼睛一瞪道:“不带兵打仗哪里配做我的学生,我安国边界不稳,难道你这一辈子都打算窝在京城做寄生虫吗?”</p>
宋译闻言暗暗撇嘴,自己如今,能不能保住xìng命还不一定,哪里会闲的蛋疼领兵去和蛮邦打仗。</p>
但又怕自己不拿这些书程又远便不放自己走,只得做出一副受用的样子恭恭敬敬的接过。</p>
见他如此,程又远似乎很满意,想了想,便从书架上又抽出一本书道:“这是一本习武吐纳的书,你自己闲着没事儿可以翻来看看。”</p>
宋译很好奇的接过来翻了两页,插图配文字解说,倒也不错。把厚厚的一摞书递给守在外面的朱敬,宋译扶着程又远问道:“先生这些书给了学生,那您儿子。。。。。。”</p>
“他,”程又远撇了撇嘴道:“我的书房一直对他开放,没见他怎么下死功学习。我曾经也拿藤条逼学几次,都被那个逆子都跑了。如此,一来二去,我便也懒得管他,任由他和京城那些纨绔一起恣意玩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