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应，嗯~有啊，挺感动的。”冯燕眼珠子转了几转，把脸凑到冯平眼前，指着自己眼角，“你看、你看、你快看，都流眼泪了。”</p>
冯平拿眼一瞅，哪有半湿痕，“好吧就当你感动了，还有呢？”</p>
冯燕跟他大眼瞪眼，“还有就是……除了煽情，你能不能具体的，比方想劝咱爹改行做啥买卖之类的。”</p>
冯平一脸尴尬地挠挠头，“我……刚才没么？”</p>
“你了么？”</p>
“没有么？”</p>
“有么？”</p>
…………</p>
姐俩在院子里斗了会嘴皮子，冯平隔着窗户瞅见老爹去关电视，“等会，爹你们先别睡，有事商量。”拉着冯燕就进了屋。</p>
冯长军坐回沙发上，了根“白迎宾”，闷头吸了口烟，没等冯平开口，主动开口到：“在猪厂干了十来年，也跟你娘卖了这么多年下水，实话，早干腻歪了，眼看以后也睁不到什么钱，就是你子不，咱也早就有改行的想法，可改行不是事，男怕入错行啊，一个不心，十来年攒的老本都可能搭里头，这不是一句话半句话能定下来叻，明儿个咱相跟着去找你大爷，具体干啥，还得他帮忙拿个主意。”话里话外，没再拿冯平当成是以前那个任事不懂的顽皮猴子。</p>
冯平头，“这我知道，改天再也不迟，我想的不是这个事。”</p>
冯长军看看他，“那是啥事？”</p>
“眼下有桩一锤子买卖，弄好了能挣个快钱儿，就是下的本钱有多，怕爹你下不了狠心，一直没敢跟你商量。”冯平斟酌着语句，拿眼皮瞅着老爹的脸sè，慢慢地到。</p>
“先啥买卖。”冯长军掸掸烟灰，杀了半辈子猪，成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胆头儿不是一般的大，自然不会给儿子轻描淡写几句话唬到。</p>
“抓奖券。”</p>
“抓奖？你电影院弄的那个？嘁，全凭手气的东西，能当买卖干？”</p>
冯平笑笑，没回答老爹的问题，扭脸问冯燕：“姐你知道这档子事？”</p>
冯燕头，看望过爷爷，跟刘淑云去看了会热闹，人太多，她一个女孩子不愿意跟陌生人挤来挤去，在外围观望了会就回来了。</p>
“等我一下。”冯平站起来出了屋子，一会功夫，拿着一个笔记本进来坐下。</p>
冯燕接过去，翻开一看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咦，虎子你这半年下功夫练字了？”</p>
冯平以前经常画设计图，钢笔字总不能写得太拿不出手，这一笔介于行、草之间的硬笔书法倒是下过一段狠功夫，此时重回少年，却改不了曾经的写字习惯。</p>
冯平没答话，只：“看内容。”</p>
冯燕疑惑地看看他，低头慢慢念到：“头等奖：幸福牌125CC摩托车，eggj，二等奖：环宇牌20英寸平面直角彩电，bajj，三等奖：变速山地车，dbj……前面这些个能看懂，这些字母是啥意思，也不是英语单词啊？”</p>
“很简单的加密，从A到J，10个字母对应从1到0的数字，老姐你给破译一下。”给老姐看的已经不是在百货大楼时的初稿，而是简单整理过的版本，冯平其实完全可以把价格标注出来，故意留给老姐就是为了让她有个更直观的认知。</p>
“摩托车，5770；彩电，2100；山地车，420；凤凰26女式自行车，280；毛巾被……”冯燕拿了笔，边写边划，“你直接在后面写数字不行？弄这么复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