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然这样——)
获得了一种所有障碍被一扫而空的爽快感。不管吉田采取什么样的行动,自己要做的事都不会有所变化,所以已经没有必要对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感到担忧了,如今,以毫无隔膜的态度对待她这种事,自己已经可以轻松办到。
从现在开始,无论做任何事,都看自己的努力了。
(既然这样,我就可以向悠二——)
她已经进入了完全的临战状态,就在这个瞬间——
‘啊,对了。”
悠二向她话道。
夏娜轻声回应了他。
“什么?”
“其实刚才我就想问你了。”
“嗯?”
“那个菲蕾丝……”
他刚想说出菲蕾丝这个名字,却又慌忙改口道:
“嗯……那个,在暴风刮起之前,你被采访的时候啦。你当时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要向我说些什么话,那本来是要说什么的呢?”
“!”
这简直是求之不得的机会。那么现在马上就堂堂正正地向他宣布——
“那个……是……”
她刚打算这么做,但是——
“就是说……”
她保持着抬头看着悠二的姿势,但声音却停了下来。
“就是说?”
“……”
“……?”
被他这样一反问,突然间——
“啊,夏娜!?”
夏娜以最快的度逃掉了。
“到底搞什么嘛!?”
“吵死吵死了吵死了!什么事也没有!!”
只是扔下一句话,她就连头也不回,像脱兔似的溜走了。
“可是,看起来不太像啊……”
悠二压根儿没有想到,她充满自信,威风凛凛地站在众人环视的舞台上说的话,竟然是完全背离采访本身宗旨的,向自己表白的宣言。于是,他就把这种疑惑,有意无意地向身旁一样茫然的吉田问。
“她到底怎么了啊。”
可是,吉田的回答,既不是“不知道”,也不是“到底她怎么了呢”。
“那个……坂井同学。”
“嗯,怎么了?”
看到悠二若无其事地回答自己——
(是不是……我多虑了呢……)
吉田先是闪过这个念头,然而又觉得夏娜那种难以解释的行动很可疑。自从跟某个满身伤痕的少年(虽然在年龄上却完全相反)生接触以来,吉田就开始对世界的不协调感有所了解。
“关于刚才的那阵暴风……”
“!”
“那个时候,我产生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感觉……难道……?”
“……”
悠二以自己的神情告诉了吉田,她并没有猜错。他想起那不知藏在什么地方,但如今自己确实依靠它才能活到现在的宝具,不由自主地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前。
(怎么……说好呢。我的事,该从何说起……说到什么地步……)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们上次约定过,不能隐瞒任何事,对吧。”
“是,是的!”
吉田高兴得使劲地点头了点头。
对于少女怀着巨大觉悟而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悠二——
“虽然到头来还是迟了一天告诉你——”
毫无自觉地,把那场性命攸关的战斗,以平淡的语气缓缓道出。
进入了中东,背向着小亚细亚,
“那个人”正向着目标迫近。
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以猛烈的势头飞奔的夏娜,就像是弄错了炎的显现部位似的,脸上被染上了一片红晕。
“怎么了,夏娜。”
从藏在红色连衣裙胸口位置上的“克库特斯”中,传出了亚拉斯特尔的询问。
(亚拉斯特尔真坏心眼!)
恐怕这位“红世”的魔神,是最能理解夏娜这个少女如今所处的状况和条件的人了。这一点更进一步加深了她的羞耻心。
一直以来,夏娜一直对使命以外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没有想知道的yu望,甚至把那些东西看作是一种妨碍。因为她就是在这种教育下长大成*人的。
所以,她无视当时对悠二萌生的感情,即使这种感情在不知不觉间成长起来,也尽量去扼杀它,畏惧着自己情敌的一举一动,对身为火雾战士的自己生动摇感到踌躇,对自己无法采取主动感到痛苦。
可是,后来逐渐在脑海中明确,并且鼓起勇气提出的那个疑问——
“火雾战士可以喜欢上别人吗?”
对此,亚拉斯特尔的回答是——
“即使是火雾战士,也会爱上别人。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
当她听到这个回答后,就感觉到一切都迎刃而截了。
(不过事实上并非如此——!!)
如果是在舞台那样一种不给对手反击余地的地方,就可以但方面把自己的感情向悠二尽情泄出去。
(可是,像刚才那样,站在悠二面前的话……)
直到实际上面对面的那一刻,她才第一次察觉到。
自己完全没有预料过悠二对自己宣言会作出什么样的回答。
由于当时怀抱的无所不能的感觉过于强烈,而没有顾虑到对方的想法。
只要自己能采取主动,就什么问题也没有。那种确信,完全是一个错觉。
悠二的肯定回答,才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同时也是最害怕的东西。
到底自己能否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她完全没有那个自信。
自己一直关注着吉田一美,却忽略了最关键的悠二,以及他的感受。
当她站在能轻而以得到答案的立场上,才第一次察觉到这个问题。
虽说因为感情高涨而忘却了自我,但这样也太蠢了吧。
(可是,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对悠二……)
她刚想到这里——
“啊!?”
夏娜突然来了个急刹,又沿着原来的道路往回跑。
亚拉斯特尔哟货地问道:
“怎么了?”
“我明明决定了,在‘彩飘’逗留在此地这段时间里,要贴身保护悠二的啊!”
“……真没你办法。”
魔神的苦笑,没有传进夏娜的耳中。
一想到悠二的事,内心就难以保持平静。
可是,却完全没有压抑自己内心波动的念头。
(真是的,我到底在磨蹭些什么啊。)
她这样想着,脸又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
踏撒谎能够内姆鲁特的顶峰,
俯瞰着古老的坟墓,
“那个人”正向着目标迫近。
“原来生了这样的事……”
一想到自己浑然不觉的这段时间里,悠二竟然面临着这样的危机,吉田就不由得感到一阵战栗。为了不让她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和颤抖的嘴唇,她不由得用手盖住自己的脸。
可是,作为当事人的悠二,却在体验过那种恐怖之后,依然表现得很轻松。
“嗯。”
他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若无其事地讲诉着如今依然存在的自身危机。
“多亏了夏娜和卡梅儿小姐,我才能这样那个子活了下来啊。”
说完,还镇定地笑了笑。
看到他泰然自若的样子,吉田不由得为他的勇敢感动不已——同时,她又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这位对非日常的事态逐渐变的习以为常的少年,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因此,她内心又涌起一股不愿远离他的冲动,不由得把身子稍微向他靠近。
“……不,你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嗯,谢谢你。”
出于害羞而再次拉开披次距离的样子,依然是平时的那个坂井悠二。
“那个叫菲蕾丝的人,现在到哪里去了?”
“在校舍的天台出口上面,卡梅儿小姐正让她躺在那里休息呢。不管怎么,今天晚上在我的‘零时迷子’挥效力之前,要把一点‘存在之力’传递给她,说是要让她维持目前最底限度的体力哦。”
“那样……真的没问题吗?”
面对一脸担忧地把手贴在胸口上的少女,悠二半带自我暗示似的笑意说道:
“她已经虚弱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啦。而且转移的力量也只是少量而已。旁边还有三个火雾战士负责监视。所以应该也不用太担心……嗯,大概吧。”
出于一丝不安而稍带动摇的语尾,让吉田的表情也稍微阴安了起来。
或许是当作鼓励一下自己吧,悠二慌忙换成一副开朗的笑容说道:
“没,没事的啦,呜——嗯?”
“啊?”
在两人的环视所及之处,只见刚才一溜烟跑掉的夏娜,又急急忙忙地向自己跑来。
“怎,怎么感觉好像在生气……?”
看到夏娜满脸通红,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悠二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悠二——!!”
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大声呼喝,悠二情急之下,马上向着反方向逃跑。
看到他这种反应,夏娜更是又气又急,连忙想把他叫住:
“悠二!你干吗逃跑嘛!?”
“可是你为什么要追着我来啊!?”
“我没追你,你等一下,悠二!”
“坂井同学,夏娜!?”
吉田虽然身上还穿着朱丽叶的服装,也被迫以不灵便的脚步,在后面拼命地追赶着两人的背影。
越过东南山脉,
俯瞰着无边无际的起伏山峦,
“那个人”正向着目标迫近。
黄昏的晚霞余辉,已经完全没入了地平线之下。
作为清秋祭最佳化装奖的豪华特典之一,获得了校舍天台特设晚会会场zhan有权的一年二班全体成员,如今都坐在在铺满了席子的天台上,享受着舒适的贵宾级待遇。他们自行成若干个组,然后各自围成一圈,把用免费任吃优惠眷领来的食物放在中间,就像在开小型宴会一样。
“噢,好大哦,好大!”“傻瓜,那应该叫绝景!”“绝景?”“就是好风景啦!”“嗯——真舒服呀!”“这都是多亏了小夏娜大人啊!”“又小又大人的什么意思嘛。”
这种把天台变成晚会会场(只不过是在地上铺满了席子而已)的惯例,最初是始于教师们拿来当作宴会场地。在大部分权限都被西安放到运营委员会的清秋祭中,他们除了监督工作以外就几乎没有别的事干了。大概也算是为了慰劳他们平时的辛劳吧,于是就开始在这个地方设立宴席。
“来喽,我是二年三班的。兰莓可丽饼三个送到!”“啊,是这里!”“什么啊,你一个人就吃三个?”“我早就想试一试了呀!”“小心腹部的脂肪哦,中村呜,好痛!?”
但是到了最近几年,以“教师的宴会”为名的活动逐渐变得容易引起外界的非议,加上清秋祭本身的规模也越搞越大,教师的工作也随之增多,后来就决定废除这个惯例。至于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形式……则没有留下相关的详细会议纪录。留下来的就只有结果而已。
“你们那边是吃什么为主呀?”“炸土豆丝和杂样煎菜饼。”“哦,炸土豆丝好呀。分点给我啦!”“早知道该拿些小碟子来哩。”“我把装肉汤的碗给你吧。”
刚坐下来的时候,有几个女生还在抱怨宁愿要演唱会的前座什么的,但没过多久,那种抱怨就自然消灭了。那是因为在这个展望台上,能够对这个包围在自己身边的异世界一览无遗,而且那种感受竟然出乎意料地舒服的缘故。透过铁丝网,可以看到整个清秋祭的场面,充满了喧嚣和各种光亮,展开在自己眼前。
“有人要果汁吗?”“我想喝乌龙茶——”“对了,池同学你也坐下吧。”“对呀对呀,人家都说你今天可以休息了嘛?”“来,喝吧喝吧!”“你说话也太像大叔了吧!”
参加盛状游行的七位“班级代表”,则有权占据这个特设会场的特等席——天台出口的上面。这个其实也可以算是惯例了。虽然从原则上说,因为上面没有栏杆之类的围绕,所以很危险。但至少在这个特典开始实行以来,就从来没有人提出过这个意见。
“小绪,事到如今你就别害羞了嘛!”“再靠过点田中那边呀!”“你,你别干这些多余的事了!”“田中的意见无效。”“来,坐这里!”“嗯……”
当然,也没有“班级代表”就必须要坐在这里之类的规定。绪方马上把田中也拉到下面去了,而池从一开始就打算到处走走,所以今天就少了三个人。这还是因为今年的特等席不可以随便喧哗吵闹的缘故。
“那个女仆小姐是谁呀?”“你的情报网也太逊了吧,那就是传说中的卡梅儿小姐啦!”“那躺着的那个呢?看不清脸哦。”“别闹啦,那是卡梅儿小姐的朋友。听说有点不舒服啊。”“哦——”
如今的特等席,铺盖着威尔艾米娜用缎带编织而成的床单。而横躺在上面的,无需多说,自然是用光了全身力量的“彩飘”菲蕾丝了。她的打扮,加上忽略那稍显特异的肩章的话,那么即使混在清秋祭当中,也不会有什么不协调的感觉。
“那么另一个戴眼镜的级美女呢?”“听说是小绪和佐藤田中他们的朋友哦。真是人缘广呀。”“听说她还是某公司的社长呢!”“咦,真的吗?”
天台的出口上面,在躺着的菲蕾丝右边,悠二坐在保护着自己的夏娜身后,旁边是吉田,对面左侧坐着威尔艾米娜……另外,在稍远的位置号丧坐着玛琼琳和佐藤。各人以这样一个阵势各自坐在上面。
如今,他们把祭典的事情都抛诸脑后,正在围绕一些重大事项召开会议。因为池和绪方不知道有关“红世”的事情,现在他们正好不在,自然是最好不过了。田中则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还是让他跟绪方一起下去了。至于必要的事项,就由佐藤事后再通知他。
“不管怎样,破坏悠二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的。那就是把力量转移给她的绝对条件。”
打开这个僵局的人,是夏娜。
“唔。在现在这种状态下,如果随便对寄宿于坂井悠二体内的‘零时迷子’动手的话,不知道会生什么不测后果。随便乱碰不但非常危险,甚至可以说是愚蠢的举动了。”
亚拉斯特尔从胸前的吊坠中接着回答。
悠二则从后面稍远的地方话道:
“嗯……那个作为刺客被雇佣的‘魔王’……是叫‘坏刃’对吧?那家伙,还有雇佣那家伙的人,并不仅仅是以‘零时迷子’为目标。因为他们甚至还为此周到地准备好让其整体生变异的自在式。”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像是要保护体内的“零时迷子”似的按在胸口上。
“所以,他应该不可能没考虑到被你现或者受到干涉时的对策。”
威尔艾米娜点了点头,向摊贩在自己面前的好友说道:
“菲蕾丝,你同意吗?在这种状态下,如果你还是想要见约翰的话,就不应该鲁莽地对‘密斯提斯’进行……正因为是还不容易才找到的,所以更应该慎重行动是也。”
“……”
躺在她眼前的菲蕾丝,只是微微睁开着眼睛,注视着她罕见地用演说似的口吻说话的样子。
“我已经以我的权限,把这件事作为不能公开目的的秘密事项,让其他人去帮忙调查是也。虽然因为外界宿生了‘一点混乱’,所以结果也不尽如人意……但不管怎样,现在我们应该暂时等一下,搞清楚这个‘危险物品’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对是也。”
面对她那真挚的视线——
“……”
菲蕾丝尽管出于对所爱男人的执着而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虚弱地动了动下巴,点头同意了。像是把声音混在呼吸中一般,她缓缓说道:
“……明白了……只要是,为了带回约翰的话……”
“祝贺。”
蒂雅玛特也少见地一松了口气的口吻说道。
“接下来……”
在众人的注目之中,佐藤诚惶诚恐地说道。
“……玛琼琳小姐?”
在跟众人稍远的地方独个儿喝着啤酒的玛琼琳,看着不着边际的方向,然而却以响亮的上呢光阴回应了诶自己的跟班。
“我知道啦。反正已经追踪了几百年了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线索,在不弄清楚是不是‘真正的猎物’之前,我是不会随便下手干掉他的,那太浪费了。”
“哎呀,怎么说呢,要是就这样把熟人干掉的话,睡觉也会睡不安稳了呀,嘻嘻嘻嘻。”
马可西亚斯轻浮地笑了出来,而悠二也终于感觉松了口气。
在他们的面前,威尔艾米娜说道:
“很抱歉这是现成的东西……”
说着,她拿着饮料瓶,把里面的红茶倒进了纸杯中。
虽然对于“使徒”来说,就算喝了下去也没有任何物理意义上的效果,但对一个把这种行为当作生活习惯的人来说,也可以算是一种安慰。
大概是感受到她那种体恤之意吧,菲蕾丝——
“……”
把视线往下挪动了一下,以此来代替点头。
威尔艾米娜则以微笑回应了她,把她的上身扶了起来。
“来。”
然后,让她颤抖的手——让那纤细的得有如病态般的手指握住纸杯。穿在手上只会成为累赘的沉重护手甲也被摘了下里,系在腰部的两侧。
“哼。”
夏娜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养育员对别人极尽殷勤的样子,不由得把脸扭向一边。虽然心里也知道这根本就是耍小孩子脾气,但不知为什么就是看不顺眼,这种感情就连自己也无法抑制。
看到夏娜这副模样,悠二也禁不住“噗噗”地笑了出来。
“什么嘛。”
“不,没,没什么啦。”
看到夏娜马上作出反应,悠二连忙摆手否定。
夏娜不由得鼓起了两腮,但是却没有不悦之色。
吉田看到两人的这种感情交流,心底不由得掠过一丝寂寞。
“……”
菲蕾丝用红茶稍微湿润了一下嘴唇,然后半眯着眼睛,从前的缝间看着眼前的光景。然后,她用沉重的视线,不经意地,游移于周围众人的身上。
在自己右手边,显露出迫人气势“炎灼眼的杀手”,像是挡住在自己面前似的坐在那里。
那是强大的“红世”魔神的契约者。
“零时迷子”的“密斯提斯”,就在她身后稍远的位置上,窥视着自己这边。
据说是个会用一点点自在法的“密斯提斯”。
在自己的左手边,威尔艾米娜·卡梅儿正以一副充满关怀的神情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无须多说,那就是战技无双的舞姬。
在稍远的地方,“悼文吟诵人”正拿着一个大概是装着酒的杯子,自顾自地喝着。
那是火雾战士中屈一指的杀手,举世闻名的自在师。
在她的身旁,一个人类少年正以认真的表情倾听她说话,摆出了正座的姿势。
从双方的举止看来,那应该是“悼文吟诵人”的协助者。
“……?”
最后,菲蕾丝的视线落在一个“奇怪的人”身上。
人类——坐在“炎灼眼的杀手”身旁,看不出跟“红世”有任何关联的人类。
那个人类——吉田一美,作为一个经常跟他们共同行动的常客,也不经意地坐在一起,而且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叫她离开。就在这个时候,吉田察觉到多次听闻的身为“约定的两人”其中一人的“魔王”,正向自己投以怪讶和疑念的视线,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恐惧和踌躇的神色。
“你是——”
菲蕾丝小声沉吟道。
“咦?”
吉田一开始还没能理解那是向着自己说的话。因为在她的内心,一直无意识地认为“自己不可能被‘红世魔王’搭话”,“自己是一个跟‘红世’没有接触点的存在”。否则的话,即使是不经意,柔弱的她也不可能有胆量坐在“红世使徒”这种食人怪物的身旁。
在场的所有人——即使是考虑到对她施加危害的可能性,为保护她而做好一切准备的夏娜,玛琼琳和威尔艾米娜也不例外——都因为共同知悉秘密的事实和习惯性的麻痹感觉这两方面的理由,忘记了她这个存在的不自然性。所以,现在就只有刚来到这里的菲蕾丝有这样的感觉。
“你——为什么在这里呢?”
“……?”
这一次,她又理解不了对方提出的问题。
其他人也同样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你——”
她大概是这位名叫“彩飘”菲蕾丝的“红世魔王”最不可能搭话,最没有必要性,最没有关联性的人类少女——但是,真因为如此——
她自身非但连“密斯提斯”那种程度的觉悟也不具备,甚至没有身为一个协助者的自觉性,而仅仅是以一个少女的身份生关联,混进了这个地方的少女——但是,正因为如此——
菲蕾丝以细小的声音,明确地对她说道:
“——单纯的人类……是不应该留在这里的。”
“……!!”
吉田一美的脸上,马上失去了血色。跃过大盐湖——凡湖,
俯瞰着青黑色的雾霭,
“那个人”正向着目标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