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煮开水的水壶“哔”的响起来了,壶里的水已经开了。
“哎呀。”
就这样,千草一下子把现在绷得紧紧的气氛轻易地融化了。
然后,她就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面带一丝微笑,向面部表情僵硬的威尔艾米娜问道:
“真是抱歉…因为你来得比较突然,我这里只有一些袋装的红茶,至于茶点,真的可以用你们带来的那些吗?”
千草用手指所指之处,正是放在威尔艾米娜背来的包袱中另一个装有日式点心的包裹,那里面装的是在庭院里玩耍着的那位少女最喜欢的豆沙饼。
“请您别客气,夫人。”
仿佛这样回答已经是极限了似的,威尔艾米娜勉强挤出了声音。
“我也给亚拉斯特尔先生倒杯茶吧,要是只给我们两个人倒茶的话就太没礼貌了,你们难得来我们家一次,我们就当开个碰面茶会吧,呵呵。”
“啊,嗯,那就听夫人您的了。”
亚拉斯特尔回答道,他一想到此时这么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正在随意摆弄这本领高强的火雾战士和红世中真正的炎之魔神时,就暗中吐了一口无奈的哀叹之气。
而坂井千草,却完全没有现自己无意中完成了这样的壮举。
夏娜如今心焦如焚。
与多年不见的养育自己成*人的威尔艾米娜重逢时,她所说的一个过分的提议。
那就是,要把坂井悠二破坏掉。
现在自己眼前这位拼命躲避自己轻轻挥动的树枝的少年,这个给予过自己了解使命以外世界机会的少年。
更重要的是,自己对其报有无法克制的心情的少年。
要把这样的少年破坏掉。
如果这么做的话,只需要区区四份只一秒的时间。
她只要把存在之力集中在挥舞着的树枝上,使火炎之剑显现出来的话就行了。
连提高耐久力的训练也没做过的密斯提斯,大概会在一瞬间就被人间蒸掉吧。
那是离现在只有四分之一秒的事情。
(——我不要!)
她怀着拒绝的心情挥出了第二十招,打算命中他的这一下,正从上段向他的正面挥出。
因此悠二轻松的躲开这一击。
“呜哇~~~~~”
会不会是她手下留情呢,悠二的眼眸在一瞬间内闪过了疑惑的色彩。
(不行,)
这样要求不严格的自己无论说什么,威尔艾米娜也是不会听进去的,她一想到这里,就马上把手上的树枝挥得更伶俐而迅猛。
(变得更强吧,)
夏娜虽然对悠二说我根本没有使出全力,但实际上已经比起刚开始使使出的力量要大得多,而悠二本人,也似乎完全没有现自己的进步。
(要更强才行!)
夏娜是当然不会告诉悠二这件事的。
悠二一旦知道了自己的进步,恐怕会由于毫无意义的自以为是和坏习惯,而轻视锻炼了吧,这是跟决心毫无关系而必然生的,类似病态的东西,这种自信仅仅是不自觉的堕落和疏忽大意的代名词,在战斗中会直接导致死亡。
因此,必须经常给以他威胁,让他的身心持续处于紧张状态。
现在,悠二表现出来的进步正是在这种教育方针的知道下取得的一点成果,虽然说到底也只是一点儿的进步,但他也的确在不断的进步着。
然而,夏娜却认为这样还是不够,因此十分焦急。
(变得更强,更加强吧,)
悠二并不只是单纯的密斯提斯。
他不但体内藏有一个名为零时谜子,能干涉时间事象的秘宝,基至配备有为保护宝具自身而施加的防护壁垒自在法——戒禁,是这样一个被特别的制造而成的密斯提斯。
如果能够只是单纯地羡慕他的这种特性和他所拥有的这一切多么的了不起,就再好不过了,但令人遗憾的是,这件事情稍微有点复杂。
问题就在于着个戒禁自在法。
这个自在法,是为了不让装备有战斗用宝具的密斯提斯轻易被人分别掉而施加的,也就是所谓的使徒专用的盔甲,所以,通常都是被制作完成之后就马上被施加的自在法。
但是,悠二是在御崎市被使徒啃食后变成了火炬,不久之后就被零时谜子转移到体内,偶然间才成为密斯提斯…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他的身体却被施加了戒禁的自在法,甚至具有连红世举世闻名的红世魔王——千变,修德南的干涉也不能奏效的强大效果。
坂井悠二这个密斯提斯,实在是一个可疑的存在。
以至于威尔艾米娜也提出了将他破坏的要求。
(破坏什么的…我绝对不允许!)
“嗯哦!?”
跟她的心意相反,不知不觉中加强力度的第二十招横着向悠二击出,重重地击中他的腹部,这下子,身为密斯提斯的少年再也忍受不住,瞬间伏倒在地。
“啊!你没事…反映太慢了。”
夏娜顾忌到威尔艾米娜也会听到自己说的话,马上改口历严地责备着悠二,
悠二听出了夏娜话语中所包含的苦衷,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
“啊,嗯,对不起——”
他受到的痛处可以让那紧绷的表情看出来,现在这种状况也让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忍耐。
对悠二那样的心情和表情,夏娜的内心深处被紧紧勒住了一般的疼痛。
在确认到这个事实后,夏娜的内心更深处,越痛苦不堪了。
(我绝对不会让那种事生。)
夏娜重新下定了决心,面向此时已经站起来的少年:
“继续来吧。”
“嗯!”
关于宝具放在悠二体内的意义,夏娜再一次考虑了一番。
本来,应该持有秘宝零时谜子的密斯提斯,应该是与一位红世魔王合称为约定的两人的令人畏惧的强手,既然宝具已经被转移到了悠二体内,那么原来的那个密斯提斯就肯定是被破坏掉了。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夏娜不由得这样向道。
事实上,约定的两人尽管作为一个传说一直在火雾战士和使徒双方广为传播,但他们却是对任何人都毫无重要性可言的奇妙存在。
对身为讨伐者的火雾战士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追杀他们。
他们两人通过互相传递以零时谜子恢复力量,因此其中一方的红世魔王不需要通过啃食人类就足以生存下来,他们没有给世界平衡造成任何影响,所以火雾战士不具有讨伐他们的必要性。
另一方面,红世使徒也没有袭击过他们。
举个例子,强大的魔王如果拥有零时谜子,就可以在力量的允许范围内,为所欲为的生存下去,但如果这样做,他一定遭到火雾战士的袭击。
而且,尽管零时谜子对长期战斗有力,但它绝不会直接的增加战斗力,一天二十四小时,对于火雾战士跟使徒最终决出胜负的时间来看,实在是显得有点漫长了,也就是说,就算拥有零时谜子,也没有多大用处。
这个宝具本来是因为拥有干涉时间事象的异常特性而被称为秘宝,但是其效果却只是表现为恢复每天的存在之力上(虽然因为使用过这个宝具的就只有刚才提到的两人,流传与世间的情报也不多。)
从正常来看,除了像猎人法利亚格尼那种宝具收集家那样有着单纯的兴趣和执着之外,是不会出现企图夺取这个东西的人物的,因为同时与两个强大的红世魔王级别的人战斗所带来的风险,远远过了获得这种东西带来的价值。
(但是,为什么…)
两人从世上消失了一百多年后的现在,事态生了急剧的转变。
不知什么人把约定的两人其中一方——藏有零时谜子的密斯提斯,通称永远的恋人的一方——破坏掉了,不知道这是偶然的战斗导致的结果,还是某个人的阴谋所致,又或者是生了其他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在这几年来,我一直专门处理一个有关历经百年再现的极度危险的魔王案件是也。”——)
威尔艾米娜既然这样说明了,就一定知道这一连串事情的细节,但或者是因为昨天的事过了才没多久的关系吧,她现在没有把事情告诉自己,也许是自己因听到“破坏悠二”的提议受到的冲击在表情上表露无遗的缘故。
(必须想办法做点什么,)
她被玛琼琳叫到身边,并从玛琼琳口中获得一点点,却不容忽视的重大情报。
那个情报,就出自与悠二生过接触的千变修德南之口。
(——“难道…你这家伙——原来是你!”——)
(——“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那魔王并没有直接提及到零时谜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知道了悠二体内藏有的宝具是零时谜子而说的话,尽管如此,但在封绝中能够像使徒和磷子那样自由行动的密斯提斯,除了零时谜子之外,就只有战斗用的密斯提斯。
但是,悠二却很弱。
这正可以作为零时谜子的证据。
令这件事变得更复杂的是,那个叫做修德南的魔王,是世界最大级的红世使徒集团:化装舞会中的成员…而且还是其中处于中枢地位的三柱臣之一。
逗留在这座城市的其他火雾战士——悼文吟诵人,玛琼琳·朵等人,也因为修德南所说的那些话,而怀疑会不会是逆理的裁者:贝露佩欧鲁,这个闻者敬而远之,且身为三柱臣之一的诡计多端的魔王在背地里搞什么阴谋。
虽然如此,但要说形势是不是真的被紧迫,那也是处在一个非常微妙的位置之上。
那是因为,就像刚才那样明明高兴地喊出现了零时谜子的修德南本人,却并不执着与夺取零时谜子,而是马上就逃掉了的缘故,像他那样强大的魔王竟然会丢下期待已久的宝具而匆匆逃走,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而且他近年来,与其说他是化装舞会的成员,倒不如说专门担任在其他使徒的保镖更能为人所认知,他跟组织之间已经疏远到这个程度了,与其说这跟那种关系淡薄的组织有关,还不如说是受了某个有收集癖好的人委托而进行搜索更来得有说服力。
修德南现了零时谜子——他向化装舞会报告了这件事——他对此有着不可告人的图谋——这些都没?*骋珊拖胂蟮牧煊颉?
(希望是这样吧。)
本来零时谜子就只是有一种罕见的功能而已,而持有它所能获得的好处却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这里面所具有的魅力,足以让人不惜丧命来闯进这个出身体内容纳着魔神的“炎灼眼的杀手”,以火雾战士屈一指的杀手而为人所恐惧的悼文吟诵人,以及现在甚至连战技无双的万条巧手所镇守的死地。
虽说贝露佩欧鲁诡计多端,但也不能就因为这样的理由畏惧于所有的事象(而且由于火雾战士的存在性质决定了其对生的事象处于被动立场上,只能通过生问题后再解决的方法,所以也不会过于谨慎。)就算她自己得到了零时谜子,对她整体上的威胁度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从结果上看,修德南的确是从悠二身上现了一些什么,但化装舞会这个组织对此有所企图的可能性很低,这样才是比较妥当的看法。
(比起那个…)
更直接的危险却仍然存在。
比起不知道是否有关联的化装舞会,现在有一个更值得警戒的对手。
威尔艾米娜这样说过,
(——“总有一天,零时谜子身在此地的事会被那个人所知悉吧。”——)
那个人,也就是约定的两人中生存下来的红世魔王了。
过去寄宿在自己所爱的永远的恋人身上的宝具,对方为了把它当作爱人的遗物或回忆碎片而进行回收的可能性很高,如果是因为什么人的暴力手段而使其强制丧失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有一个更确实的方法,可以挫败那个魔王和化装舞会的不诡企图。”——)
关于零时谜子的消息是否传到了那个红世魔王的耳中,还有化装舞会是否与一系列迹象有所牵连,目前仍然还不清楚。
(——“那个方法就是,通过破坏作为载体的密斯提斯,而令零时谜子随机转移是也。”——)
不过,与其一直留着这种危险的火种,倒不如早点除点它为妙。
威尔艾米娜是这样想的。
把悠二破坏掉,让他体内的零时谜子随机转移到无数仿徨世上的其中一个火炬里…这样做的话,就可以让它在相当长的岁月里从想得到它的人眼前消失,比起在没有任何对付敌人的情报和准备的现状下等待敌人来袭,自然是安全得多了。
对身为讨伐者的火雾战士来说,这是极其正当合理的主张。
(那种事我当然知道…但是…)
对,并不仅仅如此,反而这个对威尔艾米娜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名义上的东西,是一种掩饰和伪装,她真正的目的并不在此,这个自己也很清楚。
(她想让悠二从我身边消失。)
特就是说,她的这个提议,其实是作为一个“炎灼眼的杀手”的保护者而提出的非常主观武断的主张,当然,这种主张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那种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尽管离开天道宫后的时间还不及被她养育的时间长,但这是她生涯中第一次对威尔艾米娜作出的反抗。
她看着眼前以拼命的神情感应着自己的斩击并不断躲避的少年。
(破坏悠二这种事…)
自在法戒禁,将会在有人企图把内部的宝具拿出来的时候动,但是,不管其威力有多大,对破坏密斯提斯本身这个行为并没有障碍,只要有破坏的意愿。
(就只需要四分之一秒了。)
仅仅是这点时间就足够了。
(但是,但是——)
夏娜步履轻盈如云流水,度快得让人察觉不到她踏入的动作,
在身子稍稍下沉的同时,伴随腰部转动和手臂展开的动作,让手里窝着的树枝出一记凌厉的斩击。
(绝对,不同意!)
连唰唰唰的风声都没有,树枝立时静止在与悠二的脖子仅差一线的位置上。
从拂动的前空隙中往上一看他的脸,就跟他的视线相接了。
他们默默地相互凝视着。
已经是毫无疑问的事了。
自己喜欢的人,是他。
所以,破坏他并让他永远消失这种事,她绝对做不到,也绝不允许。
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保护他。
以火雾战士的身份,必须这样做。
但,同时也以别的身份,要求自己这样做。
为此——
“变得更强吧。”
自己和他,并不是在没有深思熟虑的情况下面对现在这种状况的,必须要把这一点告诉威尔艾米娜,并非通过话语,而是通过行动和成果来告诉她。
“变得更加,更加强吧。”
“……”
即使带有一点危险性,也必须要让她承认悠二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悠二可以存在于这里,并非通过话语,而是通过行动和成功来迫使她承认。
“嗯,我知道。”
仰视着稍带懦弱地露出微笑的少年,痛楚和安心感不禁同时涌上心头。
我不想失去他…不,我不会失去他。
绝对不会。
夏娜根本没有察觉到,威尔艾米娜的态度有多认真。
三份红茶和豆沙饼摆在面前,家长们的对话仍然在继续,虽然仍然在继续,但并不是指声音的持续性响起,而只是作为一种状况来看是这样。
(实在是令人讨厌的女人是也。)
(同意。)
威尔艾米娜和蒂雅玛特,以一种不出声地相互传递意志的自在法,对目前不利于自己的状况起了牢骚。
坐在餐桌的对面,拿起茶杯喝茶的千草露出的笑容,让她们特别不好受,而事实上,她只是正如自己口中所说的那样……
“太好了,今天的茶似乎没有偏淡,说来真是难为情啊,我呀,如果不放牛奶的话,就不知道茶的浓淡呢。”
只是对自己泡出了美味的红茶感到开心而已。
可是两人看到她那一副镇定自若的态度——
(说得好像什么也知道是也。)
(喷饭。)
看上去就仿佛是因为驳倒了自己而洋洋得意的样子,
(……)
(……)
在性格暴躁者占大多数的火雾战士中,例外地表面和内心都属于冷静派的万条巧手和梦幻冠带,这时候却同时生起气来。
当然,这是因为她们被踩到痛处的缘故了。
把少女当作亲人一样爱护,同时也把她当作身负使命的艺术品,或是自己的作品来看待——她们一直认为这种矛盾心理和冷酷行为已经被她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看作亲人…不,我,但是…)
(……)
双方都因为怒气而不能进行正常的思考,因为正好被说中痛处,也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了,但她们也仍然没有打算举白旗投降。
“哎呀,真好吃呀!”
威尔艾米娜还是以她那毫无表情的脸观察着开心地吃着豆沙饼的温和娴静的主妇,除了特别年轻这一点外,看不出她跟普通的人类有什么分别。
“卡梅尔小姐回亚拉斯特尔先生那里之前,我想送一些耐用点的东西给他呢。”
“不,夫人,请您不要这样费这样的心了。”
“这点心意,就请您收下吧,平日我们也多亏了平井缘小姐的照顾,这只是一点回礼而已,不成敬意。”
“嗯,嗯…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她们俩看来,就像是亚拉斯特尔都被这样一个普通人随意摆布而不能反抗,于是她们马上振奋起斗志。
(天壤劫火都完全被她压住了气势是也。)
(狡猾。)
(本来他对女性就是这么软弱是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就连无双利剑也会一夜之间变钝的是也。)
(准备战斗!)
两个人在沉默之中达成一致,开始做好开战的心理准备。
其实,威尔艾米娜她们本来就不是因为少女在此得到了很多关照而特地来登门致谢的,她们潜入在这里,是为了调查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导致少女的改变,也就是说,这是为了掌握敌人的手段和特性等情报而进行的敌情观察。
如今她们认为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当初预计的目的——实际上心中在担心会不会更进一步地卷入对方的步调中,两个人当机立断的想打开话题。
“虽然让卡梅尔小姐你…”
“啊?”
先机把握住了,虽然是偶然,两个人心中却都涌上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把礼物带回给亚拉斯特尔先生,感觉就像在使唤客人一样,我心里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不,夫人,到时候让我带回去这件事完全没有问题是也。”
“太好了!”
千草双手合十,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
为了不让她的举动扰乱心绪,威尔艾米娜尽量用听起来充满攻击性的声音补充道:
“对了,夫人。”
“是?”
“我们,不,我跟她分别那么多年。”
她自始至终还是没喊出夏娜这个名字。
“——现在重逢,却让我感觉到相当失望是也。”
“唔!”
对于话题的突然转变,亚拉斯特尔突然哼声了。
(你唔什么是也?)
(疏于职守。)
两人以稍带迁怒于人的语气,在内心向没出息的红世魔神泄心中的不满。
而作为当事人的千草却——
“哎呀。”
千草一副惊异的样子,并且把手掌贴在脸上,区区一个家庭主妇比自己看上去更冷静,这作为一个同行来说,实在是极其可叹的事情。
“她…”
威尔艾米娜再次郑重其事地说道:
“她离开我们的时候,是非常英气凛然的是也。”
不知何时,千草已经露出了一副倾听的姿势。
看到她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认真样,威尔艾米娜心中暗暗感到吃惊,但还是继续说道:
“能正确认识到自己的使命所在,以适当的处事方式成长,对我们养育者来说,实在是理想的形态是也。”
“……?”
猛地,千草的脸上掠过一丝可疑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