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至极,不复请神时的威武模样。
已是没了动静,径直向地面跌去。
田玉江的水幕也被高禅血虹冲散。
躲在一旁费力的咳嗽着。
可咳出来的不是血,而是大口大口的浊水。
无人掌控的水幕瓢泼而下,直向青阳村。
一时间诺大个青阳村被淹成了汪洋水泽。
唯一还保有战力的只剩朱翰。
只见他仍是面无表情的立于空中。
一身黑袍被炸的只剩素缕,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腱子肉,肌肉虬实,仿若刀刻笔雕。
手中的青竹长枪也碎了个稀烂。
但他单手一挥,一支青竹又从其背后的竹林飞出,化作一支锋锐的长枪握在手中。
静静漠然视着上空。
高禅的灵识四处游走。
虽然他现在自信无人能敌,但也不想阴沟里翻船。
见眼前三人确实损失惨重,语气中不由带着浓厚的嘲弄对朱翰说道“小子你倒是不错,可惜走错了路”
“不若拜我为师,他日为师举霞飞升,定带你一同升仙”
瞅了瞅朱翰露出的浑身精肉。
“这身血肉本是我等修行者最大的桎梏,就像那臭猴子一样,你们走错路了”
言罢,一道神环从其脑后出现,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神纹在空中飘荡。
“嗡嗡嗡”的直刺在场所有人脑海。
就连阵法保护中的苏洛,此时也感觉头痛欲裂,仿佛鬼神在耳边低语,刺激着苏洛的神经。
阻拦高禅的朱翰也不好过。
一贯古井无波木讷的脸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
高禅更是赞赏的看着眼前的朱翰。
“你很不错”
但手段却愈加激烈。
污染精神的波纹径直刺向朱翰。
青阳村此刻的空气仿佛落石惊起浪花的湖面一般,不停激荡着。
朱翰的双手无力的垂落。
手中的长枪早已松开。
似是挣扎了一番,却又如同落叶般跌下云端。
苏洛绝望了。
片刻之间司狱都尉四人竟是全员暴毙。
五名修行者,只剩不知所踪的张有旺。
许是跑了也说不定。
天空中那血肉怪物非是人力可敌。
高禅待击落了余下两人,动作不停。
单手掐诀,另一手刺破了胸口血肉。
口中念念有词。
是要召回大磨。
可似是有种怪力阻碍着他和大磨间的联系。
高禅觉得古怪,不由戒备起来,加大了周身法力的输出。
毕竟以前可从没人将他逼至如此绝境。
可突然,骤然之间自地面窜出遮天光芒。
血肉傀儡般的高禅突然心惊肉跳,仿佛回到了当初侥幸获得磨盘时一样,一样的高深、恐怖、令他浑身颤栗,高禅感受到了生死危机。
惊悚的大喝道“袁兄救我”
苏洛看的也是一愣。
莫非情况还有变化。
高禅才将喊完,一阵阵残肢如雨般落下。
一具骷髅跟着重重摔落。
这高禅一息之间倒了。
“怎么回事”苏洛看呆了。
本来已经团灭的都尉四人竟是反杀了。
战斗陡然间停止。
正当苏洛叹了口气以为结束时,从天边又是一道金光闪过。
“真是废物,本是不行还学人摆排场”
一个身披黑色罩袍,遮住自身面容的身影伴着声音疾驰而来。
苏洛看的真切。
【袁砀】
岁84
筑基修为
妖物,白面金猿
法体蛮横,诸法不侵。
神魂紊乱。
功法:金猿凤羽功·残。修行此法需以神魂为资粮,培锻鬼车凤体,万魂一首,化为九首。修行至极致可吞食天地,再演风火,得天地不朽之力。
鸧又名鬼车,行于春夏之间,稍遇阴晦,则飞鸣而过。岭外尤多,烁人魂气,或云九首,曾为犬啮其一,常滴血。血滴之家,则有凶咎。得鸧真骨熔炼于己身可习鸧法。啖魂化魄,究为真血,分化九首,铸真神体。
此法为袁砀偶得上古凶兽九车真骨融于己身,再汇金猿天功所得。汇聚两族功法真妙,有通天彻地之能。然修行此法需以生魂为食,日积月累之下生魂污浊之气浸染,会助长鬼车残魂,唤醒陨落的鬼车争夺自身意志,稍有不慎便会反客为主,借体重生。
…
正当苏洛沉浸在这黑袍人带来的信息时,这来人却是怒了。
一声暴喝:“谁人暗中窥探本座”
一双金瞳直勾勾的向张宅望来。
苏洛暗道不妙“这妖怪竟然发现我了”
早在老黑狗和张有旺的信息时苏洛就有察觉,自己他人的信息时好像会被发现。
可妖物来袭,一时间见又有来人竟没控制住。
再回想刚才,窥探都尉四人的信息时,也是卢江玉回头才开启的战端。
冷汗不禁从额头汩汩而流。
没想到这回的妖猿竟是直接找到了自己。
“若是这妖猿找上门来,自己哪还能有命”
而天空中的袁砀有些心虚,自己融汇鬼车所创功法本就有所不足,还四处掠食生魂导致神魂不稳。此前遇到了高禅这个吞食血肉的主,一番激战,发现二者竟是天作之合,一人食血肉,一人啖生魂。不由一拍即合。
随机结成同盟,互为守备犄角。
适才高禅外出觅食,自家刚刚享用完高禅送来的几个精纯血食。
可突然听到高禅这家伙求助之声,拍马赶到。
场上一片狼藉,高禅只剩一副骨架遗落在地,四名人族修士的状况也不怎么好。
还有一人在暗中窥探,有种直刺他魂灵的冷意。
这是他猿生八十多年都没遇到过的。
二人本就是互相利用。
死道友不死贫道,不由生出退意。
可此时一道干哑的声音从村中传来。
“道友倒是敏锐,老夫在此藏身许久,血魔高禅都没发现,道友一至便察觉出来,端的是厉害”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藏着掖着了,恭请道友上路。”
正是未曾出现的张有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