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靶员话音刚落，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这二十七个人里面竟然是冯雪梅的分数最高，难道她就是真凶？而且这个靶位也是有讲究的，大概是十二米左右，刚好是当初刺客行凶时的射击距离。冯雪梅见大家都冲她看了过来，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p>
张文白一跺脚，心里急道：唉，你这傻孩子，怎么不知道避嫌呢！没看见大家都在有意掩饰自己的枪法吗？但老友之女也不能不救，于是忙对郑卫国讲：“总司令，不一定枪法好的就是凶手吧！”</p>
郑卫国笑道：“当然不是，我可没说通过枪法来追查凶手！”</p>
有个笑话，学生问：老师，有三位女士在公园里各买了一根冰淇淋，有一位舔着吃，一位咬着吃，还有一位含着吃，您认为哪一位是已经结婚的？</p>
女教师红着脸说：我想应该是含着吃的那位。</p>
学生得意地说：不对，是带着结婚戒指的那位。不过我很喜欢您的思维方式。</p>
郑卫国也跟大家开了个玩笑，他根本没打算用射击水平来追查凶手，这太不靠谱了。毕竟命中十几米外的目标并不算太难，而且这二十七个人里面会玩枪的又有很多，其中不少人的枪法甚至可以说相当不错。</p>
张文白疑惑道：“那总司令的意思是？”</p>
郑卫国蹲下去随手捡起一枚弹壳，解释说：“子弹在发射过程中。弹头和弹壳上都会形成的各种痕迹，根据这些痕迹就能判明所用枪支的某些特征。”说着一挥手，立马有一队士兵上前将各人的弹壳分别收好，并由一队物理专业的学生在现场开始比对。</p>
弹头上的发射痕迹比对起来较为复杂，所以这次直接对弹壳上的撞针痕迹进行分析。所谓撞针痕迹，就是由撞针撞击子弹底火所形成的凹陷痕迹。它可以反映出射击枪支的撞针位置、粗细、外形、撞击深度等方面的独具特点。这种痕迹就像人的指纹一样，是鉴定枪支是否同一的重要依据。</p>
在众人紧张地注视下，分析结果很快出来了。负责此事的物理学家李百鸣不敢置信地看向熊大缜，痛心地说：“大缜，怎么会是你呢？”</p>
熊大缜也惊得目瞪口呆。慌忙道：“你胡说！怎么可能是我呢？”又忙对郑卫国说：“总司令。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p>
郑卫国想了一下，点头说：“应该不是大缜，而是他的枪被人盗用了！”历史上熊大缜就是冀中的供给部长。可惜后来被当成特务给冤杀了。他的老师叶企孙后来就回忆说。这个人性格比较单纯。不适合复杂的政治环境。</p>
李百鸣忙道：“大缜，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用了你的枪？”</p>
熊大缜想了一会儿。却没想出来，急得满头大汗，焦急地说：“我，我，我，没有谁用过我的枪啊！我一直遵照《配枪使用规范》，从来都是枪不离身，谁能用我的枪呢？”</p>
李百鸣恼火地说：“那个弹壳是怎么回事，你自己过来看！”</p>
熊大缜急道：“我是真不知道啊，总座，请您一定要相信我！”</p>
郑卫国又问道：“大缜，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在哪儿，跟谁在一起？”</p>
熊大缜一愣，扭捏了一会儿，红着脸说：“报，报告总座，是跟我女朋友。”</p>
郑卫国追问道：“就是西安女子师范的那个女学生，叫潘美枝？”</p>
熊大缜尴尬地点了点头，又忙保证说：“总座，也不会是美枝，我可以拿我的身家性命担保！”</p>
冯雪梅突然插嘴道：“郑总司令，我也可以替潘美枝担保。她是我同学，心地可善良了，不会是坏人的！”</p>
熊大缜又红着脸说：“总座，那天晚上，我，我一直跟美枝在一起，她不可能去杀人！”</p>
众人一听，都哄笑起来。原来，熊大缜一开始喜欢冯雪梅，但是冯雪梅却不喜欢他，便把自己的同学兼闺蜜潘美枝介绍给了熊大缜。没想到两人情投意合，很快就变得如胶似漆。</p>
郑卫国哼了一声，说：“这个人肯定有问题。婉春，立即把她带过来，记住，要活的！”</p>
“是，总座！”婉春二话不说，立即带着女兵队出发了。</p>
熊大缜慌道：“总座！”</p>
郑卫国沉声道：“放心，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p>
话音刚落，村内突然传来几声枪响。熊大缜大吃一惊，拔腿就要朝村内跑去，却被一队士兵拦住。</p>
郑卫国摆手道：“大家不用心慌，村内外现在都在戒严之中，不会有事的！”</p>
果然，没过多久，潘美枝就被带了过来。不过头发散乱，嘴角还带血丝，想必是吃了些苦头。</p>
陈婉春报告道：“总座，我们去的时候发现她正准备自杀，途中还有人试图打黑枪，不过也被特战队的人抓了。”</p>
既然出了这些意外，这个潘美枝显然是有问题的。纵然不是刺杀案的凶手，也脱不了干系。</p>
熊大缜死死盯着潘美枝，痛苦地说：“美枝，你，你为什么要骗我？”</p>
潘美枝别过脸去，说：“因为我是日本人，接近你本来就是想要利用你。”</p>
熊大缜声音颤抖地说道：“你说什么？难道你说你爱我都是假的？不会的，你说谎！”</p>
李百鸣喝斥道：“大缜，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差点被这个女人害死，知不知道！”</p>
熊大缜痛哭流涕，哽咽道：“你不会明白的！美枝，我们曾经是真心相爱的，对不对？”</p>
潘美枝嗤笑一声。娇嗔道：“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会爱上一个支那人吗？”</p>
郑卫国翻了个白眼，沉声道：“好了，别肉麻了！既然真凶已经抓到，我们换个地方审讯！”于是命令不相干的人等各自散去，只把张文白等高级将领召集起来。</p>
张文白佩服地说：“不愧是总司令，这个破案的本领都快赶得上当年的狄阁老了。”</p>
郑卫国摆手道：“这个案子还没破呢！”</p>
张文白一愣，说：“刚才潘美枝不是都招了吗？”</p>
郑卫国摇头说：“她根本没有说实话！枪或许是她偷的，但杀人的却不是她！而且她也不是日本人，文处长。我说得对吗？”</p>
文强心头一震。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懒洋洋地说：“我早就不是参谋处长了！”</p>
郑卫国冷笑道：“可你还是军统局华北办事处的少将处长！我问你，潘美枝是不是你们军统的人？”</p>
文强脸色微变，强辩道：“当然不是。我根本不认识她。总司令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查我们军统在华北的编制表。根本没有这个人。”</p>
张文白也忙道：“总司令，会不会是你弄错了，戴笠怎么敢杀你？”</p>
郑卫国哼了一声。说：“先把潘美枝带下去，撬开她的嘴！”</p>
没过多久，保卫处长张存实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沉声道：“总座，她全招了！”</p>
郑卫国接过报告看了一眼，猛得一拍桌子，喝问道：“文处长，你还有什么话说？”</p>
文强身子一震，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道：“没错儿，她是军统的人，不过我开始并不知道他们要杀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