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站在升旗台前，看着不断向操场走来的人群，一股久违的轻松感涌上心头。但长时间的劳动似乎让他有点力不从心，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矿泉水，抿了一口，随即坐在地上。
“老黄，那边的椅子还要搬过去吗？”一个匆忙的身影来到老黄面前，大口喘着气，时不时用衣服擦着额头的汗，但略微狼狈的外表却遮盖不住眼睛里那充满干劲的神采。
“阿成。”老黄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那个有些稚嫩的脸，伸手拍了拍那人白色衬衫上的灰尘，示意让他坐在身旁。
“老黄，这是你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了吧？”老黄没有说话，目光看向前方来来往往的人群。“对于我来说这是最后一届，但对于你们这些新来的老师来说这只是开始。”
正午的阳光轻洒在老黄身上，将其脸上的皱纹映射的更加深刻。阿成没有打断老黄的训导，他静静的看着老黄的侧脸，随风飘动的国旗带着时有时无的阳光，光与暗的相互重叠之间，他仿佛看见了老黄年轻时站在讲台上为自己授课的样子，他依稀的听见那句被学校建校传颂至今的话：我宁愿承受所有的质疑与谩骂，也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将孩子们培养成材的机会。
“快去帮忙吧，趁还有机会，我到周围走走。”老黄站起身，背着手朝操场走去。阿成看着逐渐走远的老黄，微微的鞠了一躬，随后重新投入到工作当中。人群不断从校门口走向操场，唯独老黄一个人逆行着。“看样子要下雨啊。”他看着逐渐阴沉的天空，心中那即将离别的伤感又增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