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委递过来的册子便是收容院的登记册。
看着政委所指着的“剑秋白”那三个字，陆晨一阵沉默。
“说说吧，我也知道一些情况，自己也有些猜测。”
见陆晨还有些犹豫，政委又笑道：“放心吧，这件事情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
陆晨抬头看了政委一眼，无奈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瞒不住啊……
将齐飞那四个孩子送回收容院后，陆晨交代他们四个将发现深渊的事情上报给收容院的管理人员，并在其中特别提醒他们在上报时要隐瞒关于自己的一切事情。
出于感激，齐飞那几个孩子当场就答应了。
陆晨本以为这样做就可以掩盖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一切蛛丝马迹，基本上万无一失。
除了政委。
他当然也想到了政委，但他觉得，政委的关注点肯定会优先放在深渊之上，即使发现他，也应该是在几天之后了。
到那时，再发现他，政委想必也不会说些什么。
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剑秋白是我的小号。”陆晨坦白道。
“果然。”政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诶？”陆晨惊讶地看着政委一脸平淡的样子。
他怎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且一点都不惊讶。
不应该啊！
除了自己以外，陆晨还从未听说过有其他人可以切换账号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因为开服时无意帮助朋友注册账号，在自己的设备上保存了数据，成功卡出了可以切换账号的bug的他，是刀剑神域中唯一可以切换账号的人。
本来以为政委会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自己还准备解释一番时，没想到到头来惊讶的只有自己。
“很奇怪是吗？”
“我为什么对你能切换账号这件事一点都不惊讶……”政委像是看穿了陆晨的心，微微笑道。
“是因为见过其他人也可以吧。”陆晨叹了一声。
“没错。”
“确实，能切换账号这件事情的确是小概率事件，基本上不可能发生。”
“开服时，所有玩家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注册自己的账号，登陆游戏赶快体验一番传说中的vrorpg，根本没有人会有心思再去注册小号什么的。”
“我猜，就连设计出这款游戏，并将我们困在这里的那位也不会想到这个bug……”
政委笑着，他对茅场晶彦的称呼一直都是“那位”，说话时总带着笑容，也让陆晨看不出他对茅场晶彦的态度。
“但是，在这么大的玩家基数面前，这种小概率事件也会发生。”
“事实上，早在开服后的一个月左右，就出现了可以切换账号的人。”
“开服后的一个月？可是为什么我不知道？”陆晨惊讶地问道。
“很简单，被我压下去了。”政委淡淡说道。
“为什么？”
“我不想说。”政委答道，声音不大，却有威慑人心的力量。
陆晨看到，面前的人虽笑着，但眼睛里却早已经没有笑意。
他觉得自己再问下去很可能会触犯政委的雷区，他也根本不敢想象把政委惹恼的后果。
而且，从政委的口中，他也隐隐猜到一些事情。
陆晨轻呼一口气，试着问：“是和那些杀人公会有关吗？”
政委那双没有笑意的眼睛盯住陆晨，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嗯。”
陆晨能感觉出政委的回答有气无力，似乎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件事情是政委痛苦的回忆……
“可那样的话，如果隐瞒下去，不是会有更多危险吗？”
“不，恰恰相反，继续隐瞒下去虽然有潜在的危险，但也只是潜在的，如果按照你说的，把这种事情公布出来，势必会在人群中引起极大的恐慌，这也恰恰符合那些人的意愿，到那时，恐怕潜在的危险会变成真正的危险，引起更大的动乱。”
“另外，如果公布出来的话，”政委看了陆晨一眼，“你们这些人的生活也会受到打扰。”
陆晨一听，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这件事情以后再聊吧。”政委说罢，伸出食指和中指呼出了【游戏主界面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