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她娘,小心翼翼地伸手扯着夫人的衣角,带着哭腔开口央求道:
“夫人,请您念在奴婢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您身边,为您哺育了一双儿女的份上。
帮奴婢去求求老侯爷,不要将我们一家赶出去。好不好?
奴婢在这皇都,下无寸地,上无片瓦的。
出了相府,您让我们到哪里去安身立命嘛?夫人,奴婢求您了!”
李嬷嬷虽然被脱了奴藉,但她一直都在主子面前,保持着这种称谓。
宁美婷为难地,将李嬷嬷自地上扶了起来。
刚刚才被公公痛骂了一顿,她怎么好开口去求,难不成,再自讨一顿臭骂么?
今天这件事情,别说公公和婆婆,要开口赶人。
便是我和老爷,假如先一个知道的话,也同样会毫不留情地,让你们滚蛋的!
你的确是哺育了我一双儿女,但也只是用了四年不到的时间。
你付出了四年,我们相府却养活你们一家十几年。
如今,我那知恩图报,善良的吟儿,更是给你们在相府拨了一座独立的小院,让你们安心的居住。
什么事情不让你做,还承诺为你养老;
还亲自为你的女儿,找到学堂让她有书念;
给你的儿子,也安排了一个薪水极高的差事;
你的男人,也让他在府上,做些力所能及的轻省活。
可是,你养的那个好女儿,是怎么回报我家吟儿的呢?
吟儿的饰物,她想拿便拿!你可知道,那是多么贵重的物什啊?
小偷小摸不说,还冒充吟儿招摇过市。
她这是在毁损咱吟儿的形象啊!
你家女儿偷吟儿的东西,尚且在本夫人的忍耐限度之内。
一直以来,都设身处地为苏真着想。
想到她也正处在花样年华,爱美爱奢华,我宁美婷可以理解包容。
故而才一二再,再二三地替她打了圆场,原谅了她。
但并不能说明,本夫人可以容忍你,公然地挑衅我的吟儿啊!
那个丫头太过善良,对府上奴婢仆从们,从来都没有责骂过分毫。
今天开口教训了你几句,也是你做得太过了。
可没有想到,你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用那样的语言来顶撞,你这是得有多大的底气啊?
既然这么有底气,不稀罕住在我们相府,那还在此低声下气地,哀求个什么呢?
宁美婷正打算断然拒绝,老侯爷却开了口:
“苏大福家的,你有没有眼色啊?你求个什么啊?
你养的好闺女,不是口口声声地宣称,不是咱相府的奴才了么?
你们如今的确不是咱们的奴才了。
那也是我的吟儿心肠好,念在你哺育了她和靖儿的情份上,才不取分毫地,还了你们自由之身的。
你家的闺女,一点不领情也罢了,还理直气壮地叫嚷,不是我家的奴才了!好,很好!”
刚刚被宁美婷扶起来的李嬷嬷,闻听此言,扑通一声又给跪下了。
她恨恨地剜了苏真一眼,然后对着老侯爷叩起来头来:“老侯爷,是奴婢错了,没有管教好女儿。”
老侯爷正自生气,他懒得搭理李嬷嬷,继续指责道:
“你养的好女儿,不是声称,让吟儿不要管她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