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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此时已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不仅对那怪人惊讶,我想他更惊讶的应该是我们的身手吧。</p>
胜战丢下羊后,影姐。马彪子,老大等人也过来了。马彪子问我这是跟人交手了,还是怎么着,我如实讲了一遍,马彪子沉声说:“难道是这山上的妖怪知道咱们要来,他特意出来欢迎了”</p>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老杨却当真了。他立马吓的不行,跟着一再说抱歉之类的话,意思是让我们尽快走吧。</p>
我知道,这是普通人让高术震到之后的正常反应。我小时候,不也经历过这样的事儿吗?于是,胜大哥让影姐给老杨留了一些钱,后者死活不肯要。胜大哥急了,硬塞。老杨没办法只好把炖好的羊肉撒上盐面,再抹上一层辣子油给我们装了好多。</p>
这下补给可充足了,这些羊肉单吃的话,完全够我们这一队人吃上三四天。</p>
不过胜战却说,羊肉虽好,但还有一个更好的东西,我们吃了上这山根本就不费力。老大问胜战那是啥。胜战一笑。转尔对老杨说了几句。老杨一听急忙说马上安排,马上安排。</p>
结果,我们在出发前,就吃了一顿终生难忘的早餐。</p>
那是一块块的羊板油,用锅两面煎的焦黄再撒上调味料,直接就这么吃下去。那个酸爽……据叶凝讲,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吃羊肉了。</p>
羊板油中富含了很多的油脂,能提供极高的热量。是以我们一行人吃了这一顿后,往后每顿饭,只要少吃一点就行了。</p>
胜战说这是西北武师的吃法儿,古时候走镖,往往一走就是几千里的苍凉大漠,身上带的粮食有限。于是走之前,就吃几大块这羊板油,有的甚至是直接生吃。果了腹之后,几天都不会饿,然后就这么押着一票的货物,在大漠上一路疾行,直至送出边关,远达海外。而这走镖有时候更是不分四季,冬天雪月,也一样顶了风雪,戴刀前行!</p>
我听了胜战的话,又看了下我们的装备,手台,gps定位,进口手电,求生刀,高热能巧克力,冰镐,户外燃料,帐篷,睡袋,牛肉干,压缩饼干……</p>
这简直了,我们现在的装备比古人强多的多了。</p>
装备强了,精神意志可不能落下,这西北武师的精神,今儿起咱们领着了!</p>
听完了这话,叶凝和燕雪对望一眼,两妹子一咬牙,又各自吃了两大块的羊板油!</p>
吃完早饭,我们把装备清点了一下,然后老大主动请缨要来背纪前辈。这样,我们就把老大和纪前辈的补给分散着背了,跟着又拿军马场的一个大羊毛毡做了个背兜,把这东西系到老大身上,然后又将裹了厚重羽绒衣的纪前辈安放到里面。</p>
就这么,我们顶了碧蓝的晴天,一手拿登山杖,一手拿钉镐,身上背了各自的小兵刃,就朝着天山山脉深处不为人知的地方出发了。</p>
胜战的羊板油确实是非常管用,我们一口气在大雪地里走了三天,那个难度,真的是超乎任何人的想像。</p>
有些雪深的地方,人跳进去,噗嗤一下就没到胸口了。就算我们是练家子,但身上体能消耗的也是极大。至于普通人?我们根本见不到普通人,这地方,这个季节,普通人不可能进来。</p>
三天时间,我们没感觉到怎么饿,顶多就是闲了,嚼一两块羊肉这样。然后每天早晚,影姐都会用背的小锅,在山上找到干净的白雪,用燃气装置加热化开,让我们每人能喝上一杯热呼呼的白开水。</p>
晚上临睡前,我们都要搭堆雪窝子,然后把帐篷支在雪窝子里面,枕着满耳呼啸的风声在帐篷里睡觉。</p>
这要换了别人,可能觉得受不了,但这一队人根本不是正常人,一个个的,睡的比谁都香。</p>
第三天的时候,我们已经深入天山山脉的最深腹地了,这里就算是夏秋的旅游季节,也根本没人涉足。</p>
纪前辈一直在老大背上给我们带路,他当年跟测绘队的人一起进的山,时隔几十年没来了,一方面他记性好,另一方面他也用了一些野外测绘的技术。比如,根据时间和山峰投影的角度来计算这个山距离我们有多远。</p>
老人家不会那些复杂的公式算法,但知道原理,他跟影姐一说,影姐就在雪地上列了公式什么的一算,这样我们大概的方位就知道了。然后,老人家判断路线的对错,接着我们继续再走。</p>
雪山行走最忌讳大喊大叫,同样也忌讳开枪,是以我和胜战分析,对方的人除非逼到份儿上了,否则不会开枪,但他们同样也不是傻子,知道我们功夫的高低,所以不会让主要力量派来跟我们正面打。而是会请一些炮灰来侧面消耗拖我们的进程。应对的计划是选择一个对我们有利的地方展开伏击,从而争取把这些个散兵游勇给拿下。</p>
商量到这儿,我们问纪前辈,再往前走,有没有什么比较危险一点的地形。</p>
此时纪前辈摘下护目的雪镜,抬头打量了四周,末了又看了看,高山,对着太阳观了下山的阴影后,他满是皱纹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说:“有,就在不远处了,前面就是!”</p>
我以为是一线天之类的天险,可当第四天,我们走了一上午,来到这个地方后,我发现这只是一条很开阔的峡谷,如果说险的话,可能峡谷两侧的崖壁太过于陡峭,人类根本很难在上面行走。若是绕过峡谷,可能就要翻越几座海拔极高的山,并且那山上也是峭壁林立,其难度对练家子来说都是极大,极大的挑战。</p>
纪前辈伏在老大背后,他面对这片峡谷,面部一阵抽动,然后眼角就流下了两行黑呼呼的泪来。影姐见状急忙过去,用纸巾擦了后,再拿打火器点燃烧成灰烬。</p>
纪前辈好像很痛苦地说:“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刘干事,张政委,小孙,小陈,他们都死在这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