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冰来了兴致,“徐渭一生穷困潦倒,晚年卖画为生,有人拿一斤米来换画,也有人拿活螃蟹来换他画螃蟹,他只为换一口吃食,换来吃的就闭门不再见客。现传世的徐渭画作大多是他晚年所做,拍卖价大多是数千万,谁能想到。”
丁宁第一回听说,新奇之余,又钦佩顾冰所知之广,“还能这样?”
顾冰莞尔,“确有其事,其实古人很多事细究起来是很有意思的,再比如说东晋名士谢安,他……”
听着顾冰博古论今,妙语连珠,丁宁内心的震惊哪是一言两语说得清。
原来顾冰不是不爱说话。
在思想维度方面,她倒是能和o形成共鸣。
难怪……
看着偶尔对论两句的o,丁宁好像懂了什么。
一顿螃蟹宴吃得主宾皆欢,餐后,丁宁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顾冰看着杯盘狼籍的桌面,自发挽起袖子,收拾。
厨房的水槽前,顾冰带着橡胶手套,倾着身子,二次冲洗碗碟,只是长发有些不听话,总是时不时滑落,好几次好险就要落进水槽的水里。
一旁的莫战霆看了,苦于无女生扎发用的皮筋,只寻到一根红绳。
他来到她身后,用手轻鞠起她丝绸般的乌发,低沉的嗓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别动!”
顾冰果不再动,只是嫩白的耳垂红得透透的。
莫战霆瞥见那抹红,心头微动,觉得这一刻再安宁不过。
如能这么过一生,又怎厌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