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义庄的石坚,满腹心事,踱步之间不知不觉晃到正堂之内。
九叔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都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看出他有心事,九叔没有过多打扰他,而是继续专注于教授文才符篆。
“符篆之道,先基础,后练习!
先前镇魂符你已经学会,现在学此新符,应无难度。
需要注意的,我刚刚跟你讲过了!
接下来,你就照着我画出来的符篆,多多临摹练习!”
指导文才画了一道符,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后,一抬头,九叔发现不知何时,石坚站在一侧,正若有所思的关注着桌面上的符篆。
九叔也没有在意,更没有客气的让石坚也露两手!
毕竟,这是在教授自己的徒弟,还是按照自己的一套方法来。
要不然,就凭文才这一副不灵光的脑子,定然会因为两套迥异的方法,而脑袋混乱!
而在石坚的心里,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在石青松的墓室之中,找到的那半截符篆上面熟悉的笔迹吗,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林师弟!
确认这件事的那一刹那,石坚心里一阵激涌!差点没忍住,想要直接对九叔出手。
但当九叔抬头看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自己异样的情绪完美的压制下来。
故作审视文才画符练习,动了动嘴巴,面无表情道:
“够艰难的!”
“你……!”
文才抬头,看着自己的大师伯,困于他长辈身份,故而愤愤了个半截话。
九叔苦笑了一下,石坚说的没什么毛病,只不过向来倨傲的他,很少会考虑比自己地位低的人的感受。
跟石少坚比起来,文才的脑瓜子根本不上档次。
“好了!别那么多的情绪!
你师伯常见少坚之类天赋,你这种的自然入不得眼。
不要想那么多!
须谨记,勤能补拙!”
“哦!”
文才的情绪来得快,经九叔这三言两语的安慰,它走的也快!
石坚对九叔的话,显得有些嗤之以鼻,勤能补拙,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伪命题!
在绝顶天赋面前,庸俗之人,哪怕不眠不休的追赶,一辈子的成就恐怕也无法赶上。
只不过,对于文才刚才不服气的样子,石坚也懒得再多嘴没趣。
此次到任家镇,本就是为了查明石青松被灭的真相。
其中的重中之重,便是阴珠的去向。
就目前所得,已经远远超出了石坚的预计。
没想到一直毫无头绪的事情,突然之间就明晰了方向。
下一步,只要弄清楚阴珠到底在谁手上,将之弄到手!
至于石青松被灭,石坚心里虽然感到不舒服,可一想到此时很有可能是九叔出手所致,心里五味陈杂。
石青松是他们石家老祖,虽然石坚一直以来,对他这样苟活的方式感到不屑,可也改变不了他是石家老祖这一事实。
老祖被灭,按理说应当为其报仇。
若是,石青松毁在别人手上,石坚二话不说,很有底气的为之报仇!
可面对九叔,他的底气很是不足!
九叔作为茅山派的弟子,以捉鬼降妖为己任,遇到石青松那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在石少坚还没有出事的此时,石坚还并未遭受刺激黑化,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底线。
作为茅山派的堂堂掌门,总不能因为门下弟子本于职守,便迁怒于他!
念及于此,石坚把之前想要就石青松活死人墓一事,试探九叔的念头,也就此打消。
万一让九叔生出了警觉,产生了不好的猜测,那可不是他的目的。
就在此时,秋生和石少坚两人勾肩搭背的,浑身酒味踉跄着进了屋内!
“呵呵!
你们都在啊!
那正好,快,快给我们上酒!”
秋生一脸酒意朦胧,满嘴胡话!
石少坚也好不到哪里去,借着秋生的话茬道:
“对!快上酒!
让,让小桃红喂我喝酒!”
九叔向前一步准备好好招呼秋生的脚步,在石少坚的酒话之后,便悄悄的收回!
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石坚,九叔满脸尴尬!
看起来,好像是自己的徒弟,把人给带坏了!
眼见几人未动,秋生不满的挥手道:
“都愣着干什么!
知道这是谁吗?!
告诉你们,说出来可是要吓死你们!”
秋生拍着石少坚的肩膀,一脸倨傲!
还未等他装完,石少坚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甩手,将秋生的胳膊甩开,叫嚣道:
“老子可是茅山派掌门的儿…,徒弟!”
石坚心里一紧,这家伙差点说漏了嘴!
幸亏平时咱三叮嘱他,即便是醉了酒,还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可石少坚那改口的半截话,让九叔眼中闪过一道思索。
石少坚脑子不清醒,可仍旧下意识的找补道:
“说是徒弟,其实跟亲儿子似的!
茅山派下一位掌门,也必定是我来坐!
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都快点来巴结巴结未来的茅山派掌门!”
喝得五迷三道的秋生,很是配合石少坚,胳膊在此搭在石少坚的肩膀上,一脸谄媚道:
“弟子,提前拜见,拜见少坚掌门!
祝愿掌门千秋万代,一统江,江湖!
嗝!”
“哈哈哈!好!
茅山派弟子秋生听令!
我石少坚以茅山派掌门身份,任命你为门派护法!”
“多谢掌门厚爱!多谢掌门厚爱!”
秋生谄媚的行礼之后,突然大叫道:
“妈妈!
快点把小桃红叫出来!
掌门!小桃红可是我的老相好,那模样身段相当的好!
今天弟子高兴,这小桃红就让给你了!”
石少坚一听,深受感动,紧紧地握着秋生的手,一副特别感动的表情,“秋生,真是我的好兄弟!
今天让你破费不说,还让你忍痛割爱……”
秋生一挥手,豪气道:
“小意思小意思!
有道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只要掌门您觉得冷,这衣服你拿去,随便穿!”
说着还手忙脚乱的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就是他喝醉了,手脚不听使唤,搞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扯开。
边扯边道:
“至于今天这点花销嘛,没关系!
我师父的名头在任家镇这一亩三分地,基本上都卖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