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义庄,秋生就轻手轻脚的跟了上来。
许牧看过去的时候,秋生含蓄地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愣了一下的许牧一拍脑袋,恍然道:
“哎呦!瞧我这记性!”
说着伸手入怀中,装模作样摸索一下,摸出一枚大洋。拍在秋生的手里,“拿好!
下次有这样的事,还是一块大洋!”
秋生将大洋放在耳边弹了一下,听着银元清音之声,笑得很财迷!
拍着胸口保证道:
“放心吧,只要有买棺材的,都介绍到你那里去!”
文才则扒在门框上,眼巴巴地瞧着。
暗自懊悔自己当时动作慢了半拍,被秋生抢先了半步,要不然这一块大洋,定会落入自己口袋。
心里暗暗决心,下一次再有这种情况,一定要多长个心眼,不能再被秋生给抢了先。
秋生折回从文才身边过的时候,故意将手里的大洋高高抛起,反射的银光照在文才的眼睛里,闪的他心里直生嫉妒。
一脸苦大仇深的文才,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便听到身后传来九叔的声音:
“秋生、文才,你俩过来!”
“师父!”x2。
“这次文才跟我出去,秋生你留下来看守义庄。
你姑妈那里这几天先不用回去,我会亲自给她打个招呼!”
“好哎!这次终于可以出去了!”
与文才雀跃不同的是一脸不爽的秋生,“师父,怎么留我守家?!”
九叔一挑眉,“你小子刚刚得了一块大洋的好处,这次出门长见识的福利,当然就要留给文才!
为师一向一碗水端平!
你这个做师兄的,怎么就不知道多想着自己师弟呢!”
一番话说得秋生眉眼都皱到了一起,跟戴了个痛苦面具似的。
“是,师父!”
九叔假装没看到秋生不情愿地点头,“去吧,帮着文才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
……
任家镇除了中心街市,其下所辖有方圆二十里的范围。
邱家庄在任家镇西南十五里的位置。
太阳落山之后,许牧跟着九叔一行人才开始动身赶路。
八个人抬棺而行,一点也不轻松,只能走的不紧不慢!
直到晚上九点多,才赶到了邱家庄。
前头有脚程快的人报了信,邱家里外灯火通明,围着一帮子人,等着邱老爷的遗体归来。
接到棺材,沾亲带故的哭嚎了一阵子,左邻右舍帮着劝停。
等到一切收拾停当,已经是大半夜的光景。
许牧跟九叔和文才,被安置住在邱家院子里的一间大房子里。
屋子里摆设不多,一张独床,一条大通铺。
看样子,本就是给客人准备的!
文才好久没跟着出来跑趟,一路上尽是兴奋,如今兴奋过去,疲惫涌上。
进了屋子,将背着的包袱,往桌子上一撂,鞋子一挑,跟个死人一般,直挺挺地躺在通铺上。
“我去!
文才,你那脚丫子腌了几天?入味了都!”
许牧捂着鼻子,还觉得直窜眼睛!
一双臭脚丫,搞得跟生化武器似的!
文才自己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手腕无力地摆了两下,软绵绵道:
“也就是两天没有泡脚,这味儿不算冲吧!”
“赶紧起来打水,好好泡泡你那脚丫子!太味儿了!”
许牧闪着风,受不了的走出去!
只等着屋子里的味儿散散再说!
外面等了一会儿,还未听到屋子文才动静,正打算再催,却看到在后面跟邱掌柜商量事情的九叔,赶了回来!
于是,他很阴险地闭了嘴巴!
特么的,我说着你不听,还是让你师父亲自收拾你!
就不信了,九叔能受得了他这臭脚丫味儿!
“许牧,怎么站外面不进去!
这么晚了,早点休息!”
许牧摇摇头,没有说话!
九叔虽然纳闷,却也没当一回事。可刚刚跨过门口,屋内充盈那股子臭酸菜味,让他的腹中一阵翻江倒海!
差点没让他吐出来!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终于知道了许牧为什么大半夜的待在外面不愿进来!
丢人!
许牧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啪!”
“噢!”
随着一声抽打的脆响,一道凄厉的痛呼声,从屋内传了出来!
“师父,你打我干嘛?!”
困睡过去的文才,被疼痛撅醒,一脸委屈地看着九叔。
“打你干嘛!
你是闻不到自己脚丫子那臭酸菜味儿嘛?!
是不是不打算让我和许牧睡觉了!
看看,许牧都被你熏得在外面不进来!
呕!”
为了教训文才,九叔一下子吸了好几口臭酸菜脚丫子味,实在是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九叔是什么人,茅山道士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