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中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想,他大概是想让欧阳先生彻底地名誉扫地,身败名裂吧。”他抬头看看她继续说,“你们醉倒在一起共处一室一整晚的场景,转天早上一定会公之于众,身为老师同自己的学生这样罔顾礼法,定会被世人所唾弃。至于你……”
“至于我,就成了他的牺牲品。”洛汐接过他的话。
萧怀瑾点点头,“后悔吗?”
“后悔什么?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她嗤笑,“倒是你,你后悔吗?当初这个老师可是你帮我请回来的,不然我也不会认识他。”
一句话呛的他哑口无言。归根究底,原来这一切竟是他的错?
真相已查明,虽还了欧阳清枫的清白,但是仅限于他被证实不是杀人凶手,而他和洛汐的绯闻依旧被人传的绘声绘色,沸沸扬扬。
当洛汐得知他要离开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不顾那些流言蜚语,坚持送他出城。
“萧小姐,就送到这里吧。”
“欧阳老师,你一定要走吗?清者自清,那些话不听不理就好了,时间一长人们便会将这件事淡忘了。”
欧阳清枫笑笑,“不只是这个原因,我逃避了很久了,也想回去看看。”
“那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他顿了顿继续说,“对不起萧小姐,我万分惭愧害你卷入这场是非之中。你的名节因我受损,而我却弥补不了什么。”
洛汐摆摆手,“老师无需自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正头疼自己的婚事呢,这下好了,省心了。”
欧阳清枫一听,表情更加凝重了。
“我是说真的,不是在安慰你。”洛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老师,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萧珞瑶,你听说过借尸还魂吗?其实我是一缕来自千年以后的孤魂。”
欧阳清枫惊愕地看着她,虽然难以置信,但是他知道她所言非虚。
“在我的家乡,思想很开放的,这些根本就不叫事儿!”她无比豪爽地说。
欧阳清枫抬头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萧怀瑾,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遂低头问道:“萧小姐的心事与他有关吧?”
洛汐顺着他的目光转身看到萧怀瑾站在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
她低头微笑默认,上前一步轻轻地拥住欧阳清枫伤感地说:“欧阳老师别误会,这是我家乡的礼节,自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会,请多多保重!”
他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便笑了起来,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个字,然后拉开距离作揖拜别:“萧小姐也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她看着马车扬长而去,心中感概万千,难怪古人都会十里相送,在这个交通和通信如此贫乏的时代,这一别也许就是终生了。
洛汐失落地回身,看到不远处的他依旧如松地站在那,刚毅挺拔,她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她款款地走向他,想到刚刚欧阳清枫在她耳边说的话。
他说,你们会比我们幸运。
也许是吧,至少她可以每天看到他,不用受相思之苦。
“你怎么来了?我来送欧阳老师这不犯法吧?这光天化日的不会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了吧?”
“我来不是因为这个。”
洛汐戏谑地说:“那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怕我跟欧阳老师跑了吗?”
“嗯。”他承认,他真的怕她会离开。
洛汐一怔,她不过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他居然给出肯定的回答。
她娇嗔地说了一句,“傻瓜!”然后低头轻轻地抵在他胸前,双手抓着他两侧的衣襟柔声说,“你放心,除非你赶我走,否则我绝不会离开你。”
萧怀瑾的嘴角微微扬起,满眼的温柔,不过可惜,洛汐低着头没有看到那柔情蜜意的笑容。
洛汐和欧阳清枫的事虽弄得满城风雨,但对于她来讲却是因祸得福。试想谁会娶一个流言满天飞的女子?所以,她才不要澄清,就让他们遐想议论好了。
她决定利用此次机会正好可以和叶英然划清界限,于是吩咐玲珑叫来小祥子。
“小祥子,帮我把这个玉镯送到叶府,交到叶将军手上。捎句话给他,说谢谢叶将军的美意,但是我与这个镯子有缘无份,还是物归原主为好。”
当小祥子去而复返时,镯子亦同他一起回来了。
“怎么,没有见到叶将军吗?”洛汐问。
“见到了,话也带到了。可是,叶将军说这个镯子太贵重希望小姐能亲自归还。”
好吧,有些话确实应该当面说清楚。
他们约见在富春楼,洛汐到达时叶英然已经坐在那里了,身形有些落寞。
“叶将军。”
他回神抬头看向她,微笑道:“瑶儿姑娘请坐。我们不是早有过约定不必这么客套,叫我叶大哥便好。”
洛汐伸手把镯子奉上,“叶大哥,这个镯子太贵重了,瑶儿要不起,还是物归原主吧。”
叶英然看着她却迟迟不肯接那镯子。
“前两天命人去给将军送镯子,将军没有收,希望我亲自归还。如今,我亲自归还了,将军还是不肯收?”
“如果这个镯子并不贵重,那瑶儿肯留下它吗?”
洛汐轻轻地把镯子放在桌子上,“其实这个镯子本就不该属于我,是将军当初误认为我是蕙儿姐姐闹的乌龙而已。”她顿了顿继续说:“最近,我的事被传的满城风雨,想必将军也有所耳闻。”
“在下并不信那些传言。”
“其实也不全是传言,我是真的很倾慕欧阳老师。所以……”
对不起啊,欧阳老师,必须借你用一用。
“在下明白了。”叶英然失落地说。
洛汐起身告辞,“希望将军能找到与这个镯子真正有缘之人。”
他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心中苦笑,找到真正的有缘人?谈何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