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场合,男女向来授受不亲。
“你是不是害……?”熙扬低了眉眼,看见阿秋嘴角的一瞬间,怔住了。
“怎么了?这里。”修长的指轻轻的碰着女孩的嘴角,染了血。
“嘶……疼。”阿秋皱眉,好像是刚刚嘴角磕在石子上,只是刚才着急,忘了疼。
“丫丫的,我要早些看见你受伤了,谁还有功夫陪她在那里死戳。”
说完,抱起,狂奔。
“熙扬,熙扬,我……”
“嗯,嗯,嗯。你捂着脸,没人知道是你。”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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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又有一个晕倒了?”校医看着狂奔而来的熙扬,脸色着急。
“不是,你快来看看,嘴,破了。”熙扬把阿秋放在离甄源最近的病床。
“我看看。”校医看一眼,转身去拿了碘酒和棉棒。
“你,我来了,也不打招呼。”阿秋撇撇嘴,看着躺在一旁的甄源,小声开口。
“没兴趣。”甄源唏嘘,“又不是我家依依,呸呸呸,我家依依才不来这里。”
“哦。”阿秋吸吸鼻子,看着校医拿着大瓶碘酒,走了过来。
上好药,嘴角到脸颊贴了一块好大的纱布。
甄源瞅瞅,笑了:“得,比以前好看多了。”
阿秋淡哂,想起了什么,问熙扬:“你怎么知道,我给人家道歉了?万一没有,你怎么办?”
熙扬看着外面暖暖的阳光,目光淡淡的,“你是阿秋,又怎么不会道歉。”
阿秋淡哂。
“你丫的,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看见你家丑媳妇,就上去自动攻击了。”甄源转转眼,凭着两人对话,脑补出了一场大戏。
“嗯。”熙扬不否认,脸微微上扬,有些骄傲。
“哼哼。”甄源笑的灿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谢谢夸奖。”
出了医务室,熙扬带着阿秋,直奔了车棚。
“怎么来这里?”阿秋看着寥寥无几的自行车,有些疑惑。
“偷辆车,带你回家。”熙扬说的轻松,目光轻轻扫射车棚,寻找着什么。
“哦。”阿秋安静,目光一沉,慌张的看着四周:“那你快点,我帮你放哨。”
“好。”熙扬点点头,似是搜寻到了目标,胸有成竹的走了过去。
被熙扬看中的的自行车,是一排车里,最破旧不堪的,把手处,因常年在外的风吹日晒,已经起了铁锈和斑驳。
阿秋淡哂,“熙扬,你在偷东西之前,应该学一门课叫如何,慧眼识珠来着。”
“上帝在关你门之前,会给你开一扇窗。”熙扬骑车,在阿秋周围转一圈,试试被抛弃很长时间的“坐骑”还好不好。
“什么?”阿秋疑惑。
“就是……”熙扬停在阿秋面前,笑的好看:“我选的娘子已经这么好,在其他上面,上帝自然关了我的门。”
“……”阿秋无语。
“娘子,那你要不要来试试夫君的技术?”熙扬挑眉。
“不要。”阿秋撇嘴。
“娘子,难道你想要我抱着回去?”
“……”阿秋灰溜溜,乖巧坐在座位上,“快走。”
“为夫遵命!”
今天星期日,小小青年们像是拖了缰的马,个个在大街小巷晃荡。
刚出了校门口的小巷,就有人和男孩打招呼,阿秋低着头,捂了脸,好在那人好奇心不强,没有追着熙扬问,后面坐着是谁家姑娘。
直到走了好远,阿秋才放下手,手掌紧张的微潮。
现在得了空,阿秋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那条路。
“熙扬,去哪?”她在后面轻问。
“回家。今天天气好,带你兜兜风,再回去,好不好。”
“……”阿秋在后面没有说话,紧张的看着四周,眉眼微皱。
“怎么了?不喜欢?”熙扬停了车,扭头看着阿秋轻问。
“不是。”阿秋低了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在心里淡淡泛开的酸楚情绪,熙扬是开在人间四月天最美的花,是湛湛夜空里最亮的星,而她是四月天扬起的路边尘,是夜空里下降的不耀眼的石,他们本是平行线一样的存在,如今交叉在这一点,让她如何说,不配这两个字,向心爱的人否定自己。
可是她不说,别人终究会看,会提,会质疑。她能做的,就是将其放在黑暗中,做足了掩耳盗铃之势,小心翼翼的守护着。
“想什么呢?”他看着她半响,笑着问,目光清澈。
“没什么。”她摇头,嘴角苦涩。
“阿秋,你在我眼里是未经雕琢的玉,是立在险峰的松,是雨过天晴的虹,是有眼无珠之人咫尺天涯之物,是心存胆怯之人忘尘却步之物,是朝三暮四之人触不可及之物。你只要懂得这些就好。其余的,你不要听,也不要想。”
“……”她迟迟不说话。
“啊!”熙扬眼睛睁的很大,似是吃惊,眼角带了笑意:“原来娘子爱听这些,肉麻的话。那好,等会了家,夫君慢慢说给你听。”
“……”阿秋弯了眉,也笑:“那快回家,讲给我听。”
“想不到,娘子脸皮这么厚。”熙扬笑,“走喽!……”
经过了名叫幸福的大道,再往前是商业街,小小青年们在这里聚首,聊天,谈谈恋爱,溜溜狗。
熙扬昂头挺胸,将自行车骑的缓慢。
阿秋在后面嘟嘟嘴——快点。
“熙扬?!”小小青年眼尖嘴快:“你这后面带的是谁啊?”
“我夫人。”熙扬得意。
阿秋撇撇嘴,低下头,红了脸。
“喂!你怎么找了一个脸破的?”那人笑。
“哈哈,老子亲破的,你管的着!”
“哦!那谁大嫂好,大嫂不要见笑,大嫂不要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