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总是过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明日就要开学了。
甄源来了电话,难过的说自己生病了,要推迟几天才能回来。熙扬扔下手中的笔,冷笑,这货的语气是难过吗?不知他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让自己好歹生了一场病。
阿秋听得出来,他是嫉妒了,估计这会也在动着歪脑筋,所幸不理他,继续翻着养生的杂志,依依最近咳嗽的厉害,香姨给依依吃了各种药,却依旧不见好,阿秋昨个下楼找依依时,发现这孩子躺在床上,整个人愈发苦涩了。
她问了香姨依依具体的病症,便找了养生杂志来看,原本就体弱的孩子,总吃药也不好。
“你在干什么?”熙扬受到了冷落,悻悻地问。
“看书。”阿秋专心致志的看着书,漫不经心的语气,书上说冰糖、雪梨、枸杞、银耳熬成的汤治这样的病症正好。
“什么书?”熙扬像个小孩,继续发问,心里暗暗发誓,除非阿秋生气或者抬眼看他,否则,他就过去把书撕个稀巴烂。
“喏?!”阿秋看着他,把书的封面扬起来给他看。
熙扬看了书名先是一愣,而后,眉眼一弯,笑着说:“我最近身体不错啊,你不用给我熬鸡汤。”
阿秋合了书,笑眯眯看着他,“依依最近咳嗽,我下楼去给她炖梨汤。”
“哦。”他低了头,一声不响。
梨是今天早晨,她特意起早去买的最新鲜的,最近暖气充足,家里很是干燥,她买来给男孩润喉。
她挑好几个,起身要走。
开门。
熙扬边穿外衣,边叫住了她:“等等,我陪你去。”
她扭头,看着熙扬在他珍爱的机器猫睡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衫,衣衫不整,一脸机灵的向她跑来。
她忙走了出去,关了门,隔着门喊:“你先写完作业再出来玩。”
“哦。”隔着门,也能听到难过的哀怨。
走到楼下,敲门,无人回应,再敲门,依然无人回应。熙扬说,楼下小公主的门,若是香姨不在,只有甄源才能敲的开。阿秋准备打道回府时,听见了楼下脚步声,探头一看,果然是香姨。
她冲着香姨甜甜一笑,眉眼温柔。
“小秋?这孩子怎么不进去?在外面站着做什么?”香姨是典型的东北女子,说话时语气爽朗。
“其实我刚下来。”阿秋接过香姨手里的菜篮,温和开口。
“等我有空了,给你配一把钥匙。”香姨深深看一眼阿秋,而后低头开门:“你和那俩猴崽子,不一样。”
“我有的。”阿秋轻应。只是,那一晚,被赶出来之后,她觉得作为不速之客,拿着主人家的钥匙堂而皇之的去开门,终究是不妥的。
依依这几日总是半夜发病咳得厉害,只有在凌晨才睡得着,到现在还未醒。
阿秋跟着香姨进了厨房。
“会做饭?”香姨看着跟进来的阿秋,有些诧异,随即看着阿秋,眉眼淡了。
“嗯。”阿秋轻应,小心的去掉雪梨的皮:“阿婆说,学会了,不饿。”
“那我就放心了。”香姨转身拿了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银耳枸杞之类的,淘淘洗洗下了锅,方才说:“下个月,我就要走了。”
阿秋愣了,抬头看着香姨。
“早几个月之前,我就该走了,只是你阿姨和叔叔一直留我,我才留到现在。”香姨看着傻愣傻气的阿秋,笑了:“他们说等人来了,再让我走,谁知道等来的人,是你。”
“让人不放心的黄毛小丫头。”香姨笑着说着,走过来摸摸阿秋的头,眼神怜悯。
也是个让人心疼的小丫头。
阿秋默了,轻问:“香姨,你知道?”
“知道。”香姨眼睛暗淡了。她是林母的孩子,她是知道的,她在林家待了十年,她知道这夫妻两人是如何把生意一步一步做大,又如何为依依这个病孩子日夜哀叹。
十年,她早已把依依视为己出,当初林母提出让这个乡下的野丫头来照顾依依时,她是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