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公鸭嗓打来了电话,接电话的是熙扬,那边公鸭嗓拖着厚厚的的浓重的鼻音,扯着嗓子喊,喂?!阿秋吗?
熙扬看一眼阿秋的卧室,低声道,是我。
啊,那边不知为何有一些小失落,随即又扯了嗓门喊,扬扬,我刚下飞机。
所以……,熙扬揉揉有些发肿的眼,关我何事?
哦,那边吸溜吸溜鼻子,像似自言自语的嘀咕——本来要找阿秋的,谁知道今个你这么勤快。
熙扬点点头,没有说话……电话那头公鸭嗓吸吸鼻子,喂?喂?你帮我叫一下阿秋……
哦,熙扬点点头,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上扬,坏坏一笑,随即挂上电话——这孩子起床气忒大,且在迷迷糊糊时,属于现仇现报的性格,有地下室里一堆被摔坏的闹钟为证。
此仇已报,熙扬趾高气扬的推开卧室门,想再睡一个回笼觉,眼角不经意的瞥见紧贴着墙角边的电话线,眼睛一眯,突想起了斩草要除根,一转身,往电话旁走去。
彼时,默契般的,电话铃响起。
铃铃铃!
铃……嘭!熙扬拿起话筒,又重重的砸下。
电话那头的公鸭嗓,也是个急性子,暴脾气,偏执狂,打不通的电话一定会一直一直打,直到对方接听为止。
熙扬瞅瞅墙边的灰色电话线,欲拔。
铃铃铃!
这边男孩手指刚接触电话线,那边一头凌乱长发的女孩冲了过来,扑着电话,接起,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男孩扯着线的手。
哦。熙扬讪讪一笑,松了手。
“喂?甄源,你说……”
公鸭嗓在那边巴拉巴拉,用三分钟的时间,慷慨激昂的控诉挂他电话的起床气少年。
阿秋弯着眉,细听,公鸭嗓的话音极大,让坐在沙发那头的起床气少年,听的愤愤不平。
你看看,起床气少年指指门前的钟表,又指指窗外的黑暗,愤愤不平——这才六点,天还没亮,太阳还没出来,也听不见鸡叫,打的哪门子电话?这是扰民懂不?!
嗯。阿秋瞅瞅炸毛的男孩——你小声点,我听不见甄源说什么……
啊,这世界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就是你在这里快要气炸了,你心爱的人却看着你说,嘘!小声点。熙扬悲哀到了极点,瞥一眼在那里认真接电话的女孩,闷哼一声,皱皱巴巴一张脸,回了卧室。
这边,阿秋看着紧闭的男孩的卧室的门,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小声的说——你说吧,他不在了。
……………………………………………………………………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