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站在洗手池面前,仔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眉毛,鼻子,眼睛,嘴型,没有一个长的十分像母亲,她皱着眉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瞅瞅耳朵,大概,貌似,似乎,耳朵有一点点像。
“阿扬,你准备什么礼物了没?”
声音从背后传来,阿秋下意识的扭过了头,进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衬衣和黑衬衣,再抬头,嗯,一个红头发,一个绿头发。
“没有。我来就是大礼了!本公子可不是谁的生日都参加的!”白衬衣,红头发的少年眯着眼睛打量着阿秋。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黑衬衣绿头发的少年笑着说,随着白衬衣红头发的少年视线看到了刚刚忽略的阿秋。
“咦?!山间小村姑!”少年的声音刺啦刺啦的难掩刚刚的激动。
阿秋一脸黑线的扭了过去,局促的低下了头红了脸,两只手不知所措的拉着衣角。
不讲礼貌的家伙,可某些意义上又好像说出了实话。
偷偷的抬头,镜中的两个少年,像定住了一般站在那里。
“走啦!回去。”白衬衣的少年微微的蹙着眉毛,转了身,要离去。
“欸?不去嘘嘘了?你奶奶的头,非拉我出来!等等我……再见,小村姑。”男孩小声嘟囔着,扬扬手算作告别,小步追了上去在前面等着他的少年。
嬉闹的刺啦刺啦的声音渐行渐远。
阿秋抬头,重新打量着自己,干枯的乱发,憔悴的面容,微微泛肿的眼睛。
饶是这孩子把阿q精神学到了骨子里,可还是忽视不了这空气里都泛着的令人尴尬的自卑的气味。
书上说,女孩子就要光鲜亮丽些,虽不说要衣着靓丽,面妆精致,但最低也要衣着得体,面容清爽。
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呢,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也是十分之必要的。
缘分嘛,总在彼此欢喜的面容里开始,在崇拜的丰富内涵里升华,最后彼此交融相措心心相印。
对于没见过世面的小镇女孩,书上说的总是没错。
可是缘分,偏偏没有给阿秋变成公主的机会2000年八月的某一天,命运以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姿态,让阿秋和她的男孩见面,这过程少了惊艳和浪漫,多了尴尬和懊恼。
令人唏嘘却刻骨铭心。
因此,不论时间流淌了多久,白马跑过多少个缝隙,那个较真的女孩,总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日,极其认真的问着她的男孩—我当时是不是很丑?
不丑。她的男孩回答的笃定。
那……为什么你看见我连去厕所都没有了兴致,扭头就走?
……因为……我尿不顺。
恩恩,我想一定是的。
7
1016整个房间错落有致的点满了矮烛,整个世界幽静的沉浸在微弱的烛光里。
烛苗欢呼雀跃的跳动着,温馨的场面。
轻声打开门的那一刹那,阿秋觉得是上帝帮她打开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有爸爸,有妈妈,有幸福和温馨,不知道是不是烛台的温度,尽管这个世界原本不属于她,她还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种温暖的。
可是,那种温暖又像是熊熊大火仿佛会灼伤她,另她只得呆在原地,不敢逾越半步。
屋子里的人正低着头,闭着眼睛许愿。烛光打在每个人的脸上一脸的虔诚。
“好了。”中间的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忽然抬头,不偏不倚,看见角落里的阿秋,一张脸突然煞白。“你站在那里吓死我了。”
“对……不起。”下意识的,阿秋红着脸,道歉。
“依依宝贝,没吓着你吧?”夏母摸着依依的发,小声的询问。
阿秋小心翼翼的看着夏母和依依,满腹焦急和难过。妈妈说过,依依是不能受到一丁点惊吓和刺激的。她明明保证过,却就在刚刚的第一次见面,给弄砸了。
“黑乎乎的站在那里,是谁都要吓一跳,小孩子哪有那么脆弱,雯善,你别大惊小怪了。”林爸看着夏母微微皱眉。
“你装什么鬼啊,欸?这不是小村姑吗?你是不是走错了?”刺啦刺啦的声音,绿头发的少年发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