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建筑系馆,白梨有些在梦中的恍惚,他刚才一定是故意的,她的脚步慢下来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在……记恨我三姨夫?”
她说记恨?齐胜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如果他记恨当年的那些事情,那么他就不会是现在的他,更不会迫不及待地回到她身边。
他叹了口气,郁郁地回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白梨听了心中又辛酸又好笑,当年三姨夫知道她和齐胜谈恋爱,立刻请了假去他们的故乡z城围观,知道他是三高的,便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后,回来跟白校长说:“一个是重重深院无暇玉,一个是怨怨江湖肝胆刀,横批:玉珠弃壁。”白校长听了更加坚定地要求她和齐胜分开……
所以他现在是来扬眉吐气的吧?她嘴角挂上嘲讽的笑,轻轻地说道:“我懂。”
“是吗?”齐胜声音里带着些许清冷,低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的表情,蓦地,长臂一伸将她圈入怀中,半晌才说:“白梨……”。
“……嗯?”
“没事……”他的声音有些压抑的沙哑,白梨感觉到他的手臂圈的更紧,让她很不舒服,她微微地挣扎了一下,他突然单手抬起她的下巴,一片冰凉毫无征兆地落在了她的唇上,浅尝辄止,曾经明亮的眸光中多了几许晦暗,他低低地说:“白梨,我是来讨债的!”
讨债?
她欠他那么多,不知他要讨的是什么债……
齐胜来去匆匆,留给她一串问号。但是在感情里,白梨属于那种鸵鸟的人,所以她仍然一脸平静地和室友们去上课,去吃饭,然后一个人去图书馆自习,发呆地想着他的那句话,然后继续鸵鸟,而他似乎很忙,抑或者是变了,不再像过去那么主动。虽然互留号码时,他说他要时刻提醒她还债,可是他却很少找她说话,她以为这种若有若无的联系会一直持续下去,却没想到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而乌云的聚拢是从一天下午开始的。
室友连雨花哭着冲进宿舍:“白梨,呜呜呜……我从市区回来被开车的司机强吻了!”
白梨愣住,脑中瞬间想起半个月前那冰凉的一吻,直觉不是好事,于是小心地问道:“你是不是欠了那个司机什么债?”
连雨花睁大眼,泪水更加汹涌:“怎么可能,路边随手一拦的黑车,我根本就不认识司机!”
出乎意料,白梨想起新闻上经常报道的女大学生失踪事件,心有余悸地安慰她:“幸好只是强吻,人没事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