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受了重伤。”p
黄斯瀚实话实说，刚刚顾清越提及他时的那种眸底的关切，说明了什么？p
“没死……”p
顾清越想起她记忆的最后一瞬间，他扑在她身。p
“他的后背被硬物戳伤，脊柱某处断裂，医生给他做了接缝手术，手术成功了，但以后他得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才能恢复，是这样，也不一定能恢复到原本的样子！医生说了，保守的估计，他恢复的几率在百分之六十！”p
黄斯瀚从来没有隐瞒顾清越的念头。p
尽管这些年，他跟她之间一直都避讳着提及这个城市，提及这个城市里的任何一个人，但他们心里其实谁都知道，忘掉一座城容易，但忘记一个人难，无他，刻骨铭心，你能将心给挖去吗？p
“你的肋骨受到了积压，有了裂纹，虽然不需要手术，但也需要休养，所以，你现在换不能动，等你能动的时候，我带你去看他……”p
这话的意思是，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想，乖乖养着。p
顾清越点点头，缓缓闭眼睛，“斯瀚，我想睡了。”p
“嗯，睡吧，我在这里……”p
他握紧她的手。p
在美国那几年，她生澄澈的时候是难产，险些活不过来了，是黄斯瀚冲进了产房，紧握着她的手，大声地跟她说，顾清越，你记住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念澈跟我，你还有四奶奶，你答应了思慕跟唐澄澈，要把念澈养大的，你不能这样没责任心，你得好起来，你得勇敢，顾清越，你若是放弃了，那我也会放弃，你忍心让念澈成为孤儿，让四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顾清越，我不允许你放弃，你得勇敢，顾清越……p
他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说了多久。p
说的他都觉得浑身无力，好像筋骨被抽掉了一样。p
他无礼地瘫坐在地，手却依旧攥着她的。p
老天，求你了，让她度过这一关，只要她度过去了，您想要怎么折磨我，想要马把我带走也行！求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