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p>
一前一后开车上路, 江川要先回一趟酒店——换衣服。</p>
昨天是休闲装，今天要换回正装。</p>
上午的时候，江川给夏屿发信息，问花瓶怎么给她？夏屿说不急, 先放他那吧。</p>
下午, 岑东捧着一只盒子过来, 说是江总出差带的礼物。</p>
夏屿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只花瓶。</p>
瓷质极佳, 孔雀蓝, 欧式简约风格, 配上她订的这种粉白色系的花，清新又出挑。她拍了张照片发给他, 赞他的品味，表达了谢意。</p>
但江川觉得, 这谢意暗含着客气, 很快, 他又觉得夏屿似乎有意疏远自己。</p>
他跟岑东去食堂吃饭，碰到过那个肖贝贝, 跟别的同事一起。他打电话问夏屿怎么吃, 她说在办公室解决。忙得废寝忘食，估计也没空消费tt了。</p>
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工作不饱和，总有时间胡思乱想。不由想到那句话——闲得蛋疼。看来也是话糙理不糙。</p>
上次也忘了看看，这个保质期到什么时候。那么多不用, 岂不是浪费？她买这种特惠装, 难道不就是为了省钱么？</p>
这天，江川带岑东一起出去跟人谈事。</p>
岑东客串司机，悄悄打量后座的江总, 似乎有心事。</p>
倒也不是很难猜。</p>
他刚给江总当使者，传递小礼物，好久没干这个工作了。</p>
果然，江川一开口，就暴露了，问他：“你跟你女朋友最近怎么样？”</p>
岑东心想，要是说“还挺好”，是不是不大好，于是说：“就那样吧。”为了令人信服，他还解释，“异地恋，聚少离多，对感情不利。”</p>
江川接一句：“异地恋是不大好。”</p>
隔会儿又问：“你们是初恋么？”</p>
岑东：“不是。”</p>
江川挑眉：“不是大学同学？”</p>
岑东：“大一的时候谈过一个，时间不长就分了。”</p>
江川问：“为什么分了？”</p>
这突如其来的好奇心……</p>
岑东避免给上司留下花心的印象，认真措辞：“性格不合，经常为一点小事争吵。”</p>
他看到江总似乎点了下头。</p>
不知道是对他这个理由还算满意，还是联想到了自己……</p>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不过岑东更关心的是，领导的感情生活如果不顺利，会波及到下属。他迟疑了下，问：“江总，你跟夏总监……”</p>
瞥一眼后座那位高冷的脸，他还是别正面问了，换个说法：“您以前谈过吧？”</p>
江川：“当然。”</p>
哦，那就放心了。有经验就行。</p>
***</p>
其实夏屿也没特意疏远江川，就是照常生活和工作。没有因为感情而打乱原有的节奏。</p>
这天傍晚，准点下班，她还去跑了个步。</p>
在小区南大门外，远远看见一辆黑色宝马，跟某人的车有点像。</p>
她又瞄了眼车牌号，居然也一样！</p>
驾驶位似乎有人，她放慢了脚步，没想好要拐回去还是径直跑过去，有人从大门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穿着精致，挽着包，步态矜持。</p>
她走到车前，拉开副驾门，坐进去。车子开走。</p>
夏屿恍然大悟。数月前，刚跟江川重逢的那段时间，她神经质地留意小区的每个年轻女性，这张脸倒是头一次见到。因为平时不会出入同一个大门。</p>
小区南侧临湖，是一排洋房，都是两百多平的大户型。</p>
夏屿抬起脚步，继续慢跑。不能让任何事打乱了自己的节奏。</p>
只是思想还是不受控制。</p>
她决定，回去就给江小笨改名，叫夏聪聪。想到这里，她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找一家口碑店，点了个清蒸鱼。</p>
</p>
跑完步回去，没多久外卖就送到了。</p>
夏屿下来接的时候，随口问：“你没找错楼吗？”</p>
小哥不明所以，说这一片儿他已经跑熟了。</p>
吃鱼很慢，尤其还要给江小笨挑鱼刺，一顿饭还没吃完，就有人敲门。</p>
夏屿猜到是谁，看一眼时间，来的还挺快。她没理会。</p>
手机又响，她等响了几遍后，拿起关了。</p>
结果江小笨不干了，猫的嗅觉果然灵敏，跑去门口喵喵叫。外面敲门，里头猫叫，在这上演父女情深呢。</p>
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坏人。</p>
她慢条斯理地吃完鱼，门外的人也沉得住气，隔会儿敲几下。最后还是夏屿扛不住了，因为江小笨开始挠门，这猫爪子的杀伤力不容小觑。</p>
她打开门，客气地问：“这么晚了，江总有何贵干？”</p>
江川伸手拨开她，大步跨进门，倒是没忘了要换鞋。轻车熟路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式拖鞋，换完后，把自己的鞋摆正，径直走向沙发。</p>
夏屿不由在心里计算了下，算上这次也就三次吧。</p>
怎么看起来，对她家鞋柜比她自己都熟呢。</p>
不能让邻居看笑话，她还是先把门关上。</p>
江川在沙发上坐好，江小笨跳上去求撸，他只看着她，不急不缓开口：“她叫陈晓。”</p>
“她爸是希冀资本的lp，她今年毕业，她爸让我帮忙带她融进这个圈子，今天有个聚会，就带她去认识一些人。”</p>
夏屿“哦”一声。</p>
一个身价不菲的白富美。你们很配。配一脸血。</p>
“那次在楼下，你等的人就是她？”</p>
江川点头，“是。”</p>
“走错了。”</p>
夏屿低声说了句：“原来是阴差阳错。”</p>
江川看着她说：“在我看来，是命中注定。”</p>
这四个字，掷地有声。让夏屿无法接茬。</p>
房间里一时间无比安静。只听见猫的呼噜声。</p>
过了片刻，夏屿反应过来，明明是他上门请罪，怎么就变成了她在这里罚站？她走到一张单人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p>
“你们交往过？”</p>
江川：“没有。”</p>
“那你怎么说是现任……”</p>
江川剜了她一眼，“你还说你是海王。”</p>
夏屿：“……”</p>
我是啊。自封的不行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