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屿正为这一反击雀跃，江川回头：“还不走，打算要个电话？”</p>
夏屿翻了个白眼，跟上去。</p>
别激她，她如果要电话，大概率能成功。</p>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朋友随时拥有。</p>
两人一前一后进电梯，换了封闭的空间，气势的强弱对比很明显了。</p>
夏屿也不得不承认，御姐奶狗什么的，是她脑补过度了。现在，除了沐浴后的气息，她还感受到一股带有侵略性的气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p>
哪怕人家只是穿着拖鞋，露着一截毛腿。</p>
下了一层，又有俩男的进来，一个中年，一个二十出头。来人目光扫过这一男一女，转过身去时还对视一眼，一副“你懂我也懂”的样子。</p>
夏屿觉得这眼神翻译过来就是——风流老板俏秘书。</p>
因为身边这位穿得过于随意，显得她的正装也有些刻意，手里抱着的文件夹大概就变成了道具，早知道刚才就给他了。</p>
那个中年人站在江川前面，显然也感受到了他的气场，像是不敢闯入他的领地一般，保持着最大距离。而那个年轻一点的，就透过光可鉴人的电梯门“偷窥”她。</p>
她心里不是滋味了一下，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让人不敢直视的女霸总呢？</p>
不过，这也算是对她外表的一种肯定。</p>
想到这，她抬手往后拨了下头发，冲着电梯门妩媚一笑。</p>
那个年轻人明显一愣。</p>
又下了两层，又上来几个人。</p>
夏屿这才发现一个问题：江川怎么没按十八层？忘了吗？</p>
要不要提醒一下，可是一看他那张冷脸，还是算了。</p>
电梯继续下行，有人进来有人出去。好处是，看不出他俩是一起的了，不会产生旖旎联想，但某人因为人帅衣服怪，就这么一路备受瞩目地到了一楼。</p>
江川抬脚出去，夏屿也跟着出去，见到他走到前台，低声说句什么，工作人员立即起身，一脸恭敬地过来，又把他和她请进电梯，这次按了十八层。</p>
夏屿看到那人手里的房卡，似乎明白了什么。</p>
江总居然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p>
不过，再往深了一想，这似乎好像极有可能，还是跟她脱离不了干系。</p>
于是夏屿惭愧地低下了头。</p>
低着头的她，脑补出整个过程：正在冲澡的他似乎听到了敲门声，于是披上浴衣来开门，看见一道曼妙身影（没错就是她）消失于走廊拐角，他抬脚就追，门就在身后锁上了……</p>
再次来到1808门前。</p>
工作人员打开门，还周到地做出请进的手势，江川抬脚进门，夏屿借他的光，也享受到了这一服务，不禁感慨，有钱真好。</p>
又一想，可能不只是钱，还有颜值的因素。</p>
江川径直走向卧室，丢下一句：“我先换个衣服，你要喝点什么？”</p>
“不用了，谢谢。”</p>
看他也没什么诚意的样子。</p>
虽然她的确是有点渴了。</p>
夏屿抱着文件夹站定，不经意地扫了一圈，几乎没有活动痕迹，看样子确实是刚到。</p>
江川很快出来，换了黑色套头薄针织衫和灰色长裤，头发已经梳上去，露出清秀的额头，但因为没有定型，还有几缕不听话的掉下来，发梢还在滴水。</p>
他没理会，拿着手机，发了条语音：“下午的视频会议换到晚上，具体时间等我通知。”</p>
夏屿听了，无比内疚。</p>
江川直奔沙发，朝她一勾手，她立即双手送上文件夹。</p>
他坐下就开始翻看，没一句废话。</p>
她挑了他斜对面的单组沙发，抚着裙摆坐下时，愣了下。</p>
都是灰色。</p>
呃。纯属巧合。</p>
她别着腿坐下后，感觉到对面人翻页时视线延伸了一下，那目光似乎扫过她的裙子。</p>
又或者是腿？</p>
她敏感地看一眼，教科书一般的优雅坐姿，有问题么？</p>
江川翻页很快，夏屿做的东西重点分明，而他显然也知道该看哪些内容。</p>
她现在负责的是一个电商产品，虽然也盈利，但蜗窝网电商起步已经比别人落后，又因自身特质所限，品类不够多，目前的成绩，对投资人来说，恐怕是不太满意。</p>
她忍不住去察言观色。</p>
江川脸上看不出任何信息。让她想到烧烤那次，有人说他“从不流露真实情绪”，他工作后的风格做派，她远没有那些人了解得多。</p>
但还有些东西是没变的。</p>
比如，他是那种特别容易进入专注状态的人，能够做到“浑然忘我”，更别提旁边的人了。就像此刻，只要她不出声，应该就变成了“透明人”。</p>
哪怕她开一点小差，也不会被发觉。</p>
这时，他忽然出声：“夏经理。”</p>
“啊？”</p>
夏屿抬眼，见他头也没抬地跟自己说话。“能帮我倒杯水吗？”</p>
“哦，好的。”</p>
热水是备好的，旁边还有咖啡茶叶，但她知道他更喜欢喝白开水，她也是，尤其是现在……想到等会儿还要说很多话，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p>
把他那一杯轻轻放到茶几上。</p>
他抬眼看她，说：“谢谢。”</p>
她下意识地微笑，“不客气。”</p>
夏屿坐回去，明知道水热，还是忍不住喝了一小口。</p>
果然很烫，她暗暗吐了下舌头。</p>
刚巧江川翻页，视线往上抬，也不知道看没看见。</p>
如果是从前，他会说一句“该”。</p>
高冷的江同学，混熟了以后，就会露出毒舌的一面。但骂完，还是会提醒，不能喝太热的水和汤，容易得食道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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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纸张翻动声，以及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p>
江川偶尔会停下，做标记或在另一张纸上写几笔。</p>
夏屿百无聊赖，就不时用手试探水杯。终于差不多了，她端起杯子开始喝水。</p>
这时候，斜对面那位也端起了杯子。</p>
夏屿：“……”</p>
忽然就想起了宫廷戏里常见的一幕，皇帝开饭前，有个太监先尝一口试毒。</p>
人间真实，这就是女友和前女友的差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