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她燃烧了自己的生命力，以她所剩无几的生命，把圣光牢笼的能力发挥到极致。</p>
佟婆婆的眼前逐渐暗下去，在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了白色的身影，归墟之主的身影。</p>
徐源刚沿着信仰之线到来时，就看到了这让人睚眦欲裂的一幕。</p>
他燃烧信仰之核，发动复苏之风，但复苏之风也无法治愈对方，因为对方的生命力早已经透支，只能略微吊住对方的性命。</p>
佟婆婆看到校车里的孩子安全，放下心来，强撑着的一口气松懈下来，身体里再没有了一丝力气。</p>
神光牢笼的能力解除，人魈愤怒地从手臂从胸口，从腹部抽出来，把佟婆婆甩在地上，像是在扔出一团烂肉。</p>
女人退出了人魈的状态，东芝庇护所的觉醒者到来后，她意识到事情已经不可为。</p>
她走到佟婆婆身边，用尖锐的鞋跟踩踏早已经凹陷下去的胸口，发泄心中的怒气。</p>
徐源死死地盯着女人，盯着她周围的六个人魈，记住他们的相貌，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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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恨在这里的不是他的本体，这样他就可以把这些人魈千刀万剐。</p>
“这个老太婆的皮肉太柴了，你们谁有兴趣，就吃掉吧！”女人发泄完怒气，一脚把佟婆婆踹开，头也不回地走了。</p>
其他人魈对视了几眼，也默默离开了。并不是因为女人说的原因，而是那些东芝庇护所的觉醒者已经冲过来。</p>
东芝庇护所的觉醒者向人魈追逐而去，没有人停留，只有一两个人看了地上的佟婆婆几眼，就收回目光。</p>
老人的伤势太重了，完全没有治疗的必要，而且在这种动乱的末日，他们也没有给老人安葬的时间。</p>
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徐源和老人留在原地。</p>
徐源蹲下身去，凝视着眼前的老妇人。</p>
他对这老妇人有印象，当初他和徐玉鱼传播“归墟之主警示梦”，粤西省是最后一站。</p>
临近结束，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听到老人的话后，莫名地就多说了两句，没想到对方因此成为了他的虔信徒。</p>
佟婆婆苍白的脸忽然红润起来，混沌的眼睛恢复了光彩。徐源很明白，这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复苏之风也快要不起效了。</p>
“虚主，我死后，会上天堂还是地狱？”佟婆婆嘶哑地说。</p>
徐源既不相信天堂，也不相信地狱，那是西方基督教的传说，他们归墟之主没有这种说法。</p>
但他没有说这些，而是反问道：“你是愿意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呢？”</p>
“下地狱吧！”佟婆婆轻声说。</p>
“为什么？”徐源微微一愣。</p>
对于夏国人来说，下地狱是诅咒人的说法，没有人愿意死后下地狱。</p>
“小栋死后肯定是要下地狱的，我怕他一个人会害怕，我能陪着他受罚，教导他做人的道理，这样他来世就可以做个好人了。”佟婆婆越说声音越微弱，已经到了弥留之际。</p>
她在监狱里说得那么决绝，可直到死亡前的这一刻，心心念念的还是她那唯一的儿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