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内人影稀少,且都是匆匆往外走的行者。我顺利的找到了水母展览处。这里位于馆中央,共八块,分布于十字路口主干路的两侧。你若是站在十字路口上,转身一圈看到的都是如云彩般飘逸的水母,不由的会产生眼花缭乱的幻觉。
此处空无一人,我寻便四周,也没有发现人影。
我沮丧的在走道中来回走动时,无意间看到了地上的一支蝴蝶发夹。我捡起这个尽显青春朝气通常只有少女佩戴的发夹。我随即想到假如温庆云带上这个发夹,应该会变得更漂亮。这会是温庆云的发夹吗?如果不是她的?会是谁的呢?我很快的发现,发夹的别针已经变形弯曲。
这种别针既短又坚固,再不受很大外力的情况下不易变形,会是怎样的外力呢?是主人决意弃它不用而故意折弯了它?还是因躲闪外力不及发夹与头皮发生摩擦而变了形。
想到此处,我灵机一动,仔细寻找地面,很快我在刚才捡到发夹不足两米的地方找到了一喽长发。发丝的底部还残留着带血的头皮,显然不是自由脱落的。
无需做dna检测,我断定这长发属于温庆云。
我脑袋里立刻还原出了当时的情景。温庆云并不是与杨艳一同来到了这里,而是独自一人。因为假如他们两人同在一起,不可能同时被一击而中,被轻易的绑走。现在也不是他们相约的时间。温庆云或者晚到了,或者早来了。当时,温庆云看着漂浮着的水母,由于心情悲伤复杂,不由的神经出现了混乱。以至于伤害她的人走到了她的近前,她仍然不知。坏人也就是看透了这点。坏人分前后左右共计四人,他们同时围住了温庆云。四个强壮的男人,如此情况下收拾一个女孩子简直易如反掌。
我跑回售票处,陈晶晶用刚才送我而走的笑容欢迎我。已过了下班时间,陈晶晶留下只为等我。
我无暇欣赏此美景,直接问她怎样可以看到所有走进这里的人。陈晶晶摇摇头,说这里的监控录像不可随便给外人看。我说是人命攸关的事,正如你说,我是一名侦探,再办一件辣手的案子,坏人已经在里面劫走了一名女高中生。
她想了一下,说要是帮助了我,她有什么好处,别提钱。
我说,只要不违背人文道德的,你尽管开口。
她说,你宣誓不可以悔改。
我说,我发誓绝不反悔。
她说,我先留着,以后再用。
我说,这正合我意。
监控管理员毛秀琴跟陈晶晶的关系特铁,几句言语后,毛秀琴将钥匙留下,下班走人,剩下我和陈晶晶。一番看下来,水母区域在下午两点半到三点五十三分间的二十三分钟监控录像为一片空白,其余时间段里均未发现温庆云和异常。我断定温庆云就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出现在了水母区域,随后遭到了袭击。
走出监控室,我只身又来到了水母的区域,勘察了半个小时,一无所获。四面八方漫无目的的去寻找是不可取的。我决定在等候杨艳的出现。无论是王秀凤或高妍绑走了温庆云,都不会伤害温庆云,她们施暴的对象只有杨艳。
陈晶晶留下来陪我。我买来些啤酒饮料菜肴,准备用这些打磨掉漫长的一夜。不曾料到,我们的胃口奇大,这些只供应到凌晨两点,便所剩无几。陈晶晶与我谈聊的已经足够多,能装下几大箩筐。她疲惫的倚在墙角打起了瞌睡。我毫无睡意,反复琢磨这几天发生的事。我隐约的感觉到这件事就算能圆满成功,我也得不到多少欢乐。
小湘?范慧萍?你们到底在那里,高鄢着实的想你们啊。人为什么非到失去了才知道之前拥有的是多么的美好啊。
我站起身,走下台阶,漫步到了海边。
我听到了脚步声,抬头看到了一个戴着近视眼镜文质彬彬略显憔悴的男士朝我这边走来。来者便是杨艳。我没有因此而高兴半点。
他看到了我,犹豫了一下,继续朝我走来。
“很高兴见到你。”甭管来者是谁,我算是地主,需来个地主之仪。
“你好!”他的声音更显文雅。
“你认识我吗?”我问。
“不认识。”他说。
“我也不认识你,我叫高鄢。”我自荐道。
“我叫杨艳。”他说。
“原来真是你。”我说。
“你知道我?”他疑问道。
“我是双旭的老师。”我说。
“原来如此。”杨艳说。
“坐下聊聊。”我说着先在海边的沙滩上坐下。
杨艳没有吱声,缓缓的坐下。
我们沉默了两分钟。
“抽支烟!”我递给他一支沂蒙山牌香烟。
“我戒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