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追加利息。”她说。
“可以。”我豁出去了。
“笔墨伺候。”她说。
“且慢,花了这么多的血汗钱,我想我有必要知道你所说的真实性。”我说。
“我以说谎为耻。”她信誓旦旦的说。
“一言为定。”我说。
“快去快回。”她说。
我快步走到书桌前,从上面拿了笔取了纸,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一屁股坐在床中央。距离越近,关系越好。
“我念你写。”李传菊从床上坐起来,用枕头垫在腰上,很严肃的说。
我快速的铺好纸张,攥紧笔,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
李传菊轻轻嗓子,说:“我高鄢今欠与李传菊的谈话费xx元,保证次日于学校还之,如反悔或不准时,便以阴阳人称之。”
我写到‘阴阳人’之前停了下来,无奈的看着她说:“换个词行不?”
“金钱攸关,不来狠得不见疗效。”她说。
“你必须保证,钱给过后,你得对这件事严格保密。”我说。
“我的诚实值得信任。”她说。
我将我的要求也写了进去,完毕后,双手交给李传菊。
她细看了一番,点了点头,掀开被子,下床耷拉着拖鞋,在抽屉里取出一盒印泥和计算器,开心的拧开印泥,递到我眼前,用眼神示意我留下古典的证据。
我伸出大拇指,在印泥上捻了捻,保证合格后,在纸张的下方按上了一个清晰的指印。
李传菊快速的将纸张抽过去,生怕下一秒我就会反悔。她上下左右细看了一番,折成一个正方形装进了睡衣袋中。接着跳上床,钻进被窝里,嘻嘻笑了两声后,告诉我可以跟她说话了。
为了省钱,我接下来说的每句话必须精简,不相干的话更是连嘴都不能沾边。
“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我认为这句话已经够精辟了。
“她是谁?”李传菊还是抓住了这个漏洞。
“王秀凤!”我被迫无奈的说。
“别的先不说,先记账,‘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加‘王秀凤’一共十二字。”她说着在计算器上按上了相应的字码。
“那说吧!”我说。
“再加三。”她说着又按了相应的字码。
“你怎么可以这样,蛮不讲理。”我争辩道。
“再加十一。”她又照做了。
我用手捂住了嘴巴,不再笨蛋似的丢钱。
“我最困难的时候。”她吐出了这几个字,便停了下来。
“只说这么多?”我准备听她长谈阔论的想法受到了打击,报以侥幸的心理做最后的挣扎。
“再加五,是的,只有这么多。”她铁面无私异常坚决的说。
我自愿上了花轿,只得认了,思考了一下,说:“她为什么帮你?”
“再加六,因为我需要帮助。”她说。
“她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好。”我说。
“再加十,她也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坏。”她说。
“她对你的好,总有一天她会加倍的要回来。”我说。
“再加十六,属于她的,她有资格收回去。”她说。
“包括你的命。”我说。
“再加五,是的。”她说。
“你的人生如何?”我说。
“再加六,今天活着,明天不知道。”她说。
“你的童年?”我说。
“再加四,痛苦。”她说。
“你的少年?”我说。
“再加四,残酷。”她说。
“你的现在?”我说。
“再加四,满足。”她说。
“你的将来?”我说。
“再加四,死亡。”她说。
“果然是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我终于套出了她的话,但还是相当的惊讶。
“我不收你这句话的钱,但我不回答这个问题。”她说。
“如你所说,她要是你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会支使你自杀?”我说。
“这不关她的事。”她说。
“你知道是谁将你自杀的事透露给我的吗?”我说。
“是她。”她说。
“她是在向我炫耀她的权威。”我说。
“对不起,我的钱赚的够多了,你现在必须出去了。”她说。
“我申请强制留下来。”我说。
“既申请又何来强制?”她说。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说。
“我会打电话给警察,告诉他们有个老师以补课为由企图对我不轨。”她说着冷冷笑了,似乎看到了我将被警察带走的狼狈样子。
“你不会这么做的。”我说。
“我会的。”她说。
“你才十七岁,忍心就这么凋谢吗?”我痛苦的说。
“我的人生早已远去。”她深意的说。
“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说。
“出去!”她喝令道。
她恼了,空气变的凝固了。
我不走事态可能恶化,走了或许还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