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而,我听到了范慧萍的笑声。但我还是没有勇气睁开眼睛。
“死高鄢,坏高鄢,我才不会便宜你呢!”范慧萍装腔作势的恼怒道。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范慧萍的笑脸,和已经扣上纽扣的衣服。
“我身材好吗?”范慧萍出尔反尔的问。
“还可以。”我随口说。
“你都看到了?”范慧萍说。
“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眼睛眨都没有眨吗?”我说。
“是眨都没有眨,只是眼珠子没有露出来,眼睫毛还是挺长的。”范慧萍说。
“但你也没有展现无遗啊?”我说。
“谁说我没有,我胸前现在还凉凉的,还没有暖和过来呢?”范慧萍说。
我不相信的撇了撇嘴。
“不相信的话,咱再来一次,这次谁要是缩头,谁就是乌龟王八蛋。”范慧萍异常坚定的说。
“我就是乌龟王八蛋我也不跟你玩了。”我说。
“再玩玩嘛?”范慧萍撒娇的说,眼神还是很坚定。
我凝聚了表情,拿深沉做盾牌。
范慧萍看着我的表情,呵呵笑了几声,眼珠子转了几圈,说:“我想坐高一点,可不可以帮我一下。”
现在的病床唯一一件好处就是可以自由升高。我照做了。床头像一道暗门慢慢的向上开启。
“我是一只小小鸟,飞就飞跳就跳自由逍遥,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看见了作家高鄢???????!”范慧萍用在不影响她腹部疼痛的情况下唱着。我祈祷赵传不要因为范慧萍跑到伊斯坦布尔的调子而气疯,李宗盛也不要因为范慧萍临时发挥将歌词改的乱七八糟而上火。
唱到中间或许是最高潮时,范慧萍当机立断的喝令上升到此为止。
“这样有升到天上的感觉。”我还没有走到凳子前,就传来了她的感叹。
“您老人家最好别提升天这两字,这环境之下不易提它。晦气!你要是升天了,我可要????????。”我将后面的话省略了,人模人样的坐在了凳子上。
“你会愧疚一辈子是吗?”范慧萍明察秋毫的接了我后面的话。
“你怎么也算是为我壮烈牺牲的,人民都会记住英雄烈士。”我说。
“没有那么简单吧?你是喜欢上我了,爱上我了。”范慧萍既狡猾又可爱的说。
“瞎说。”我狡辩道。
“你脸红了!”范慧萍夸张的指着我的脸说。
“是怒火烧红了我的脸。”我学着烈士就义时的慷慨激昂说。
“这分明是羞红,不承认也不行。”范慧萍摇着脑袋说。
“我再说一遍,是怒火烧红了我的脸。”我有些急了。
“高鄢喜欢上我了,高鄢爱上我了,这将是高鄢一生最明智的选择。”范慧萍不理会我的着急,一味的欢悦不已。
我又采用深沉抵制了她的胡闹。
她见我如此,白了几下眼睛吧唧了几下嘴巴,将视线转移到了床头柜上的玫瑰花上。她满意的笑了。约有三四秒钟,她又看向了我。眼神示意我将花递给她。
我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眼神呈七十度看起了天花板。
她嘴里嘟囔了两句,虽然听不清楚,但我想应该是说我小气鬼之类的话。她先用右手试了一下,没有成功,因为用右手需要翻动腰部,而她现在的腰部还疼的厉害。她要是再试一次不成功,我就出手相助了。她换了左手,一次搞定慢慢的将花拿了过去。
“不用我的钱买来的花真香,不用高鄢的钱偷来的花更香。”她闻着花香,赞道。
我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继续我的深沉。
“哎哟!哎哟!疼!真疼啊!”她突然扭曲了表情,痛苦的喊着。她左手还是紧紧的攥着花。
“我没有那么傻,尚存一丝聪慧与心间。”我看都没看她一眼,仰头说。
她没有再出声,只是连续的呻吟着。那呻吟仿佛就要死去。
“你别玩了,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般爱玩的女孩。”我嘴上这么说,眼神向她撇去了一眼。
她紧锁着眉头,表情痛苦的摇了摇头。这一表情击碎了我所有的假装。
“你那里不舒服?”我着急的喊道。
她还是紧锁着眉头,表情痛苦的摇了摇头。
“是受伤的地方吗?”我冷静的想了一下,问。
她点了点头。
我本能的掀开了被子。她的伤处被衣服遮的严严实实,我看不到伤势如何。
“可可可能出血了!”她断断续续的说着。
“这可如何是好。”我脑子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