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植树节,公司选了块护坡林,组织大家开展植树节活动。
建筑企业其实最多的就是各种机械设备,挖坑填土的更是一把好手。
本来,这种集体活动,大可以随随便便弄个挖机之类的来刨上几十个坑坑,大家扛着树苗挨个往里一丢。
再装模作样地往里面填点儿土,拍个大家劳动得热火朝天的照片拿来写简报做宣传,就大功告成。
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再找点工人把土填实了,这种形式大于内容的表面功夫,不劳心也不劳力的工作,不是没有人想过。
但是大领导发话了,不能天天光想着挖地皮盖楼房,在城市里搞水泥森林,平日也得好好地植树造林做绿化工程。
“什么叫可持续发展?子子孙孙都看着呢!”
植树节的活动安排里面写得清清楚楚,哪个公司敢顶风作案,走过场做表面工作,就让相关负责人好看。
措辞激烈,大有要抓只鸡杀来儆猴的意思。
这段时间,系统上下所有的公司都有点人心浮躁。年假结束,回来复工之后,光是安祥所在的公司,上下班制度执行情况和和按时打卡率,都比往年同期略低一些。
每周统计打卡情况之后,杨旻卉总是要皱着眉头从大李办公室出来,手里那个装着打卡记录的文件夹,可能是被大李在桌子上摔的次数多了,边缘都有些开裂。
就这破数据,报上去一次就得挨一次骂,换谁谁不想摔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春天来了,各种各样的荷尔蒙分泌都有点奇怪,明明是万物生长的季节,工作效率却没有跟着生长。
安祥反正是真的感受到了春困的威力,原本了,腰子也隐隐作痛,怕不是要岔气。
只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喝口水偷把懒。
再一看旁边的潘公子,虽然还在死撑着用脚踩住铁锹往下用力,但已然是满脸通红,在早春的凉风里,愣是憋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细细密密的汗珠还泛着点儿油光,被阳光照着有点儿五彩斑斓地。
“潘子,先别挖了,帮我拍张照片,好看点的,你把美颜开着。”
“拍啥照片啊,宣传部那几个不是拿着大炮筒在拍么,刚才还过来晃悠过,你还怕简报的照片里找不到你的脸不成?”
潘旭挖土挖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对于要给人拍照这种事情相当抗拒,完全不愿意干活。
“你拿我手机拍,我要发个朋友圈。”安祥道出了企图。
从昨天见到冯姿薇之后,虽然一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总归是凭着“要联系工作”的借口,添加了对方好友,甚至大晚上还把人家的动态消息都看了一遍。
为了不表现得像个痴汉,他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做出在晚上十一点多,给一个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妹子的朋友圈照片挨个点赞,这种很容易在小姐姐面前败好感的事情来。
鸟类求偶的方式都是在雌鸟面前显露自己光泽艳丽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