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思缜密的造价狗,回想了一下潘旭刚才的话,又敏感地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也没再跟安祥较真。
不较真就算了,这家伙居然还要烟抽!上次他要烟好像还是为了找借口去健身房来着,到最后也没真抽。
今天这是唱得哪一出戏啊,他有点儿看不懂了。
“你又不抽烟!发什么疯呢?我买烟不要钱的吗?待会儿被呛着了又说我给你下毒!”
话是这么说,心软的憨大个儿还是挠挠头,伸手从口袋里摸出半盒烟来。
刚准备抽出来一支,又四下看了看。
“食堂里不给抽烟,要抽出去抽,潘哥你今天也是要发疯吗?”
“说什么呢,我又不戒烟,再说,你那破利群我抽不习惯,我自己带的有口粮,比你的好多了。”
“土大款就是壕气哈,我这破工资反正只够抽利群。”
“壕气个锤子!你们工程部人均工资高我们两千多!”
“你也说了那是人均!我刚上班一年都不到,年前才转正的好不好!光加班了,工资没见涨。”
“等你拿到中级职称开始,工资就能起飞了,好歹还有个盼头。然而你潘哥永远都没有起飞的日子。”
现下热衷于比穷,这也不知道是哪里开始流行起来的。
安祥没接他们的话,低着头挪着步子,不知道在想啥。
三个人边说边走出食堂,熟门熟路地就溜达到了天台上,中途韩东还给于唐挂了个电话,中午他有事儿,就不过去了。
风挺大,依旧是出太阳的好天气,干冷干冷的。
楼下的迎春花已经开得到处都是,乌央乌央的满地满墙黄澄澄,把绿叶子都给压下去了。
中间还夹杂着点白的紫的其它杂花,生气勃勃,再不复年前那种萎靡不振的状态。
韩东刚抽出一支烟,潘旭的烟也递到他手上了,潘公子自己先叼了根,顺手又摸出一支,准备递给继续神游太空的安祥。
韩东及时按住了他的手。
“别别,潘哥,黄鹤楼太冲了,我估计安哥抽利群都够呛,你这好烟不如留着给我,给他多浪费,抽两口就给丢了不说,还没准儿得埋怨你。”
再打另外一个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来,两个人先点上。
风再大也不怕,zippo的防风效果杠杠的,点完火,再在手指间转了几圈,啪地一下合上盖子。
也没再放回去,直勾勾地看着安祥,等着他吱声。
“也对哈,这家伙没义气的,好东西给他浪费,这可是你嫂子给我买的呢,两条!够我抽好久的了。”
说到这里,潘公子可就兴头上来了,就他这股子嘚瑟劲儿,跟老丈人喝了一顿大酒以后,“我媳妇”就变成了“你嫂子”。
也不知道到底拉近的是谁跟谁之间的距离。
安祥接过韩东手上的烟,看他们聊天,又开始羡慕起潘旭的没羞没臊来。
白利群笨拙地夹在手指中间,他确实是没怎么碰过烟,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好像又不合适再还给人家。
“要点上吗?”韩东的大手捏着打火机伸到了他面前。
“嗯。”从嗓子眼里不情不愿地挤出一声低哼。
“啪。”又是弹开盖子的声音。他木讷地将烟塞进嘴里,对上那一缕火苗,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咳咳咳!”意料之中的反应,本来就被呛到了,这下子更是直接跟着咳嗽把剩下的半口烟气全给吞进了肚子里。
热辣辣的感觉特别不舒服,安祥弓起身子拼命咳嗽着,脸憋得通红,像是一只缺了水的对虾。
两个老烟民在一旁看着他咳嗽,自顾自地吞云吐雾,并没有谁上来帮忙拍个背啥的。
潘旭是不太乐意,他怕自己这一巴掌下去,安祥就从咳嗽顺带着开始哭兮兮了,那场面一定会很难看。
这家伙平日里心里有点事都写在脸上,此刻已经是泫然欲泣。
韩东则是没搞清楚状况,但是光看也知道安哥心里有事,还不是什么好事,想着他咳嗽咳嗽能不能发泄一下心里的不爽。
再说了,被烟呛到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他自己选择了发疯要抽烟,就得面对眼下的囧境。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麻烦他换种方式坑自己。
不然以后每次发疯都非要烟抽,那得造成多大的浪费啊。
两个人各怀心思,就这么盯着安祥咳完了肺里的空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直起身子来。
手里的烟只抽了一小口,大半根都被空气消耗掉了,长长的一截烟灰伴着他起身的动作,被抖掉了下去。
还没等落到地上,就被平台上的狂风给带走了,几乎无踪无际。
说来也是奇怪,随着胸腔中辛辣的烟气被咳嗽冲淡,安祥觉得有那么一层阴霾跟着一起消失了。
也没有全部消失,但是好像真的减轻了一层。
“够爽吗?要不要再来一次?”他抬起头,潘旭把玩着韩东的那只火机,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空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直起身子来。
手里的烟只抽了一小口,大半根都被空气消耗掉了,长长的一截烟灰伴着他起身的动作,被抖掉了下去。
还没等落到地上,就被平台上的狂风给带走了,几乎无踪无际。
说来也是奇怪,随着胸腔中辛辣的烟气被咳嗽冲淡,安祥觉得有那么一层阴霾跟着一起消失了。
也没有全部消失,但是好像真的减轻了一层。
“够爽吗?要不要再来一次?”他抬起头,潘旭把玩着韩东的那只火机,靠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