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烨本来信心满满地将何瑞带回他自己的养伤的寝殿。两个孩子修习的法术相辅相成,又是双生子,在一起恢复,会好一点。
“我来抱吧!”昔日放在心上的人微笑着接过怀中的徒弟,让何烨生出一种错觉,仿佛……
“我和瑞儿待一会可以吗?”
何烨看着徒儿点点头,他徒弟虽然年纪小,但是一旦做了决定,轻易不会动摇的。
“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孩子,做什么选择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能不知道吗?我是想让孩子看看亲手保护的弟弟妹妹,即使以后天各一方,也不能放弃亲情。你说对吗?”
何烨头微微偏过:“我去看看瑢儿醒了吗,一会儿和皇帝陛下告辞。我们回族中养伤。”
兰后抱着何瑞,来到刚出生的孩子身旁,何瑞手臂有伤,不能伸手碰碰弟弟妹妹。但是他依旧很想看看弟弟妹妹。
“母后,父皇给弟弟妹妹赐名了吗?”何瑞小眼睛一直盯着床上的小婴儿,不舍得挪开眼睛。
兰后闻言落下眼泪。
“不必了,弟弟妹妹不需要了。”
何瑞艰难的抬起小手,要给母亲擦眼泪,听到这句话,震惊了。
“为什么?”
“他们给大麒带来了灾祸,是不祥的孩子,国师大人会主持祭祀,把他们供奉给天神!所以母后带你来看看弟弟妹妹,明天弟弟妹妹就要回到天上了。”
何瑞急了,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揽住弟弟妹妹,小皇子和小公主也因为受到了触碰大哭起来。
“不可以!这本就是有人恶意诅咒,怎么是弟弟妹妹带来的?母后和父皇都知道的呀,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情!”
“你父皇不可以揭露祖先秘辛,如今战事正酣,皇室必须给大麒子民一个交代!”
“母亲听你师父说,你已经继任了少族长之位,这很好。江湖高远,你以后可以不受皇室的节制。”
“那为了朝局,弟弟妹妹就一定要死吗?”
“这是皇室之子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也是皇室之子,可不可以让我带走弟弟妹妹?”
“这怎么可以!你是少族长,带走他们会使民情激愤,对于宗族名声也是不利的。”
“瑞儿可以以嫡长子的身份,继承太子之位!这样国本不再空缺,我出生之时有过祥瑞之象,可以让国师出面说顺应天意,稳定内政以后父皇就可以先收复失地了!弟弟妹妹也不会被祭天了!”
“瑞儿!谁告诉你这些的?是父皇逼你的吗?”
何瑞摇了摇头。
“师父给我分析过朝局,本来我以为父皇和母后还有其他解决方法的,所以准备今天就和师父回去了。但是如果父皇母后要杀了弟弟妹妹才可以,瑞儿可以留下,做大哥想要做的事。”
何烨回到寝殿,看着炎帝守在何瑢的床边。
“这两个孩子长相相似,性格却大有不同。瑢儿内敛细致,虽然意志相较于瑞儿差一些,但是天资聪颖对不对?”
“当年痛快地把孩子给了我,现在要做慈父了?”
“你带不走瑞儿!他有他必须要担任的责任。瑢儿你带走,等新生的孩子长大,朕会给你送到族中。”
何烨轻嗤一声,找个拖了把椅子坐下。
“不可能,我徒儿不会留在这里的。”
“会的,他除了你,还有父母兄弟在皇宫。”
何烨感觉不对,猛然站起来。
“你还能再卑鄙吗?拿你新生的孩子做赌注!”
“何氏,不可以总是受制于人!难道我们也要像祖先一样把问题留给后代吗?”
“所以你们夫妻算计了我徒儿去给你们收拾年轻时的烂摊子,难道不是靠瑞儿给你们解决麻烦?”
“果然,她和你这般相爱,怎么会和我是同样的人呢?真是可笑。”
炎帝脸上有些挂不住,正色道:“你如何忖度,朕并不在乎,作为皇子你也有维护皇室的责任。同样瑞儿也是。一切与皇后无关!”
“你可知,少族长一旦确立,除非先少族长身死,否则不可以再立。神石是不会承认的!”
皇太后推门而入,拿着族规,站在两个儿子之间。
“瑞儿可以同时担任少族长和太子,之前也有先例。”
何烨看了太后一眼,苦闷伤痛,最后抱着床上还在昏迷的何瑢,飞身离去。
炎帝起身,向母亲行了个大礼。
“多谢母后。”
兰后抱着何瑞,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