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逝,大姐姐也不必哀伤,大姐姐归宁,一向可好?”玉蓉不动声色岔开了话题,毕竟前世玉柔之子弑父,据说是为母报仇,她还真是好奇玉柔的生活。
玉柔甜甜一笑:“我一切都好,今日是天色太晚了,否则,还能让聪儿过来和你见一面,他今年三岁了,很可爱的。”
提起儿子她有说不完的话,整个人仿佛跟踩在棉花上一样。
“明儿大姐姐带他去我们房也成。”玉蓉暗道,玉柔现下看起来过的很不错呀。
玉柔自然婉拒一番,她又想起大伯母说的话,忙道:“瞧我,误了正事了,正要同你说韦家的事情呢。”
“其实我也不是太了解,只是我们二房的婶母恰好就是韦家人,才略知一二。”
玉蓉并不害羞,只问自己想知晓的,“他少年丧母,父亲却一直未娶,是否对他亡母情根深种?”
韦家七七八八的人玉蓉也大致了解了一些,比如韦玄凝的婶母陈氏就是个老好人,老夫人虽然没见着面,但韦玄凝既然能说出有事找韦老夫人,想必肯定也算受宠。
她想问的是那些不是明面上的事情来。
幼年就丧母,他父亲分明是老房子着火,但在他成长的二十年,却一直未娶,却不知道缘何。
玉柔却一时语塞,“这就并不知晓了。”
她素来本分,很少会打听这种事情,她知道的大概就是韦家有多少人,韦玄凝任职等等,但这些玉蓉早就知晓了,故而就没什么想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因这玉柔白纸一张,心性单纯,秉性又柔弱,玉蓉突然就觉得很无趣,看来要找她打听什么阴私,肯定还是打听不出来的。
“大姐姐,我头有些疼,就先回去了。”桂香闻着本就难耐,况且玉柔并不能真的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她素来不喜无用之交际,在弱肉强食之地过习惯了的人,并不喜这样浪费时日,还不如家去睡觉。
她这样一走,玉柔在谢氏面前自责了半天:“是我没打听清楚。”
谢氏不喜道:“她如今一朝得势,自然不同于往日,你也毋须自责,我们本也是一片好心,但玉蓉与旁人不同,我们家曾经请了面相先生在家,当初那先生一见玉蓉,就说她是孟德之命。”
男子若为曹孟德,还能称一声奸雄,可女子若为孟德,该是怎样的不安分?甚至都可能会有牝鸡司晨,且这玉蓉心性手腕非比寻常女子,任是谁未婚夫流放过世,都会守孝几年,她却高高兴兴另外攀了高枝。
她这种人向来信奉,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
你对她无用之人,她看也不会看你一眼。
这事儿若非是韩王妃硬是插一脚,族里是要让她自尽的,这样也算是贞洁列妇,不会让族内蒙羞,朱氏和玉蓉远离上层圈子已久,压根都不知道这个圈子对玉蓉多鄙视,转而以为杨家女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