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天灾,但柳洼河坝建成不到三年,而且之前李墨易所说,他建那河坝时本就是按五十年一遇的水灾来建的,按此,河坝就不应该溃坝,可最后还是溃坝了,本来可以挡灾的河坝最后却没起到担灾的作用,这说明什么?这更说明这河坝有问题,至于河工笔记,它只能证明李墨易有担当河工总甲的能力,却不能证明在这河坝上他没有偷工减料。”这时,那通州府正堂陈大人道。</p>
他这一翻话,在座的人都皱了眉头,细分析一下,却是有理啊,按这河工笔记上所说,李墨易是建了一道能挡五十年水灾的河坝的,最坏的打算在当初就已经考虑进去了,如果物料没有问题的话,那就不存在溃坝的事情啊,可如今的事实却是溃坝了,这不得不让人更加的猜疑,这河工笔记,虽然解释了杨东城的用人问题,但反而更让人觉得河坝有问题了。</p>
李月姐在边上听得大急啊,若这么一下,那自家墨易没罪都没成有罪了,最后狠了狠心,又走了出来,卟嗵一声跪下道:“启禀皇上,溃坝之事,实另内情。”</p>
她这话跟炸雷一样惊醒了众人。</p>
“李姑娘,慎言。”那二王爷瞪着李月姐喝道。</p>
“哦,什么内情,说来听听。”皇上这时又打量了李月姐一眼,语音低沉的道。</p>
“溃坝之事非天灾乃是人祸,是柳洼周家用炸药炸开了河坝,才至使此次柳洼水患的,还请皇上为干河渠两岸的百姓主持公道。”到得这时,李月姐反而豁出去了,整个人拜倒在地上道。</p>
“抬起头来,说是周家炸坝,你有何证据?”皇上喝问道,声色俱厉。</p>
李月姐这时才抬起头,看着主位上坐着的皇上,一身明黄,让人不敢逼视,尤其是此时,一脸厉色,让李月姐也不由的吞着口水。</p>
而周围所有的人都呆了,俱是满腹疑问,只是皇上在问话,没有充许,谁敢插嘴?</p>
舍得一身剐,李月姐这时反倒淡然了,从怀里拿出那几封信道:“我堂妹是周家长媳,这是她临死前留下的几封信,皇上看过自有分晓。”</p>
“呈上。”皇上一脸阴沉的道,此事若真是人为炸坝的话,那真就是太可恨了。</p>
一边侍卫不待皇上招呼,连忙上前拿过李月姐手上的信,恭敬的呈上。</p>
屋里再次没了声音,但气氛却十分的压抑,让人有一种呼吸不畅的感觉。</p>
“令人发指,令人发指……”咣当一声,桌上的茶杯被砸到了地上,碎成片片,皇上一脸铁青。</p>
“皇上稍怒。”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p>
“都起来吧,老二,你几封信你看过了吗?”好一会儿,皇上突然冲着二王爷问。</p>
“儿臣未曾看过。”朱二有些狐疑,不知父皇为什么突然这么问。</p>
“那也看看吧。”皇上说着,便让一边的侍卫将信递给朱二爷。</p>
朱二爷看过之后,那脸便阴沉了下来,终于明白父皇为什么这么问了,李月姐明是告周家,实则却是告太子,而父皇定然认为是他假借李月姐之手在背后操控了。想着,那眼神便如刀似的刺过李月姐最后瞪着郑典,冷哼一声。</p>
李月姐死垂着头,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对于这种情形,她多少有些料到了,而她不告诉郑典也是有这方面的顾虑的。</p>
这事情,如果告诉郑典,郑典肯定要禀告二王爷,可目前的情形是,二王爷已经就赈灾银的事情告了太子一状,太子之位已经不保了,若是这时,再告溃坝之案,这就是要太子的命了,那样二王爷在皇上的面前就会落得个兄弟凉薄的印象,为皇上所不喜。</p>
亲亲相为隐,到了这时,若是这事叫二王爷知道,他定然会把事情压下的。</p>
可是李月姐却不能不告啊,其一,墨易身陷其中,她要还墨易清白。其二,干河渠边上的累累白骨,常让她恶梦连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家里人今后的安危啊。</p>
这几天她想的很多啊,金凤和小囡儿最后为什么没有撤走,这几封信是如何落到金凤手上的,她不了解内情,但却不能保证周家最后不发现这几封信的事情,由此次炸坝可见,周家的狠毒更胜于前世,她不能不防啊。</p>
所以,这状一定得告,即使是会得罪二王爷,她也不退缩,不过,郑典怕是要因为自己而被二王爷怪罪了。想着,李月姐便侧脸看了郑典一眼,这小子这会儿正一脸又气又急的瞪着李月姐,显然气李月姐这么重要的事情不事先告诉他。</p>
李月姐抿了抿唇,又低下头,反正只要典小子不负她,便是上天入地,她陪着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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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错,加更了,嘿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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