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墙一拆,荣延又会常上咱家来顺东西。”月娇皱着鼻子道。</p>
“那咋办?不叫爷拆?”李月姐含笑的反问。</p>
“干嘛不叫爷拆,荣延不来便罢,真过来顺东西我才好理直气壮的顺二婶的东西啊。”月娇儿说着,抬起下巴冲着对面院子正站在一边看着拆墙的二婶:“二婶的面脂和头油都是顶好的,你瞧她每日里脸涂的跟白墙似的,头发跟在油里浸过,白瞎了那么好的东西,糟踏了。”</p>
李月姐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头,这丫头,一张嘴够刻薄的。</p>
这时,墙已经拆到脚了,连原先那矮土墙也拆了去,夏水生又拿了工具平整地面,这东西屋看着就一大屋了。李月姐没想到自个儿昨晚夜闯十三湾,却让啊爷下了这么个狠心。</p>
拆了也好,这四顾之下,气都流畅了不少。要不然边上总有一面墙挡着,挡视线。随后李月姐也站了起来,走过去,帮忙把散在一地的砖头垒在墙边。</p>
这时,李婆子从屋里出来,坐在院中的小竹椅上撮着鞋绳。李月姐想了想便搬了个小凳子过去,坐在她面前,帮她扯着绳子。</p>
一边李老汉看到这情形,连连点头,这墙拆对喽。</p>
“你要是真喜欢那个姓于的管事,就让他家长辈来提亲吧。”李婆子这时候突然的道,之前,李老汉回来跟她说起外面的闲话的时候,她肺都要气炸了,不用说了,这些个传言定是贾家人放出来的。她这边也是时候该出手了。</p>
李月姐先是一愣,阿奶不是最讨厌举子什么的吗?没想到这会儿居然同意了,也不知外面怎么传自己了,居然把阿奶给刺激的。便摇摇头:“阿奶,我跟于管事真没什么的,再说了,我说了要守制三年的。”</p>
“屁话,守制三年又没说不能定亲,再说了,明年就第三个年头了,够数了。”李婆子又是眼刀齐飞,每回听到这个守制三年,她就想到李月姐为这要将她告上公堂之事,气儿便粗了,顿了顿又瞪眼:“还没什么?那人家连面脂也送了。”</p>
李月姐郁闷了,没想到阿奶这个也知道了,定是姑母跟阿奶说的。</p>
“阿奶既然知道面脂,那定然知道实情。”李月姐回道,李月姐就不信了,凭姑那样,既然说了面脂,会不老实的说了具体的实情,明显着,阿奶这是想套她的话,李月姐不上当。</p>
“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不敢给你拿主意的,省得你要告我这老婆子,不过,有一句话还是要提醒你,这几天你就低调点,专心卖豆腐,没事就窝在家里,别四处窜了,外面难听的话多着呢。”李婆子瞥了李月姐一眼。</p>
“晓得了。”李月姐点点头,不用去听,她也知道镇上那些个长舌的会怎么说自己。反正现在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接下来只需专心卖豆腐。</p>
就在这时,山郎带着山把子一家三口进来。那山把头包了伤口,此刻看着比昨晚精神了不少。这会儿一进门,自不免跟李家人客气一番。介绍之下,才知这山把头姓年,叫年松,娘子全氏,膝下只有那一个闺女年兰儿,听自家阿舅私下介绍,那年兰儿今年十四岁,虽然自小在山里长大,但那见识并不比镇上的姑娘少,自十岁起,就跟着她娘山里山外的跑采购,一应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条。</p>
听自家小舅说的这般仔细,李月姐就知道,这山把头年家,怕是看上了二弟墨易了。说起来墨易现在年龄还不大,不过,李月姐也知道自家小舅的意思,是想让墨易早先成家担起门户,那她就可以早点出嫁了,不至于耽搁的太迟。</p>
这时,山郎又冲着李月姐眨了眨眼,李月姐猜小舅他们定是有话要私下里说,于是跟阿爷阿奶点了个头,将人领进了西屋,又冲了茶水。</p>
“月姐儿,河工所把货银全都结了,我把你那份送来了。”这时,山郎从怀里拿出一圈东西递给李月姐。</p>
“全都结了?不是说还有一部份要等工期结束吗?”李月姐边接过东西边问,打开一看,又是一阵惊呼:“阿舅,咋这么多?”</p>
李月姐手上是六张银票,面值是五十两的,共计三百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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