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也许将她放在身边囚禁比运到外地战场上去风险更低。待有朝一日他掌握了全局再放她到世人眼前,那时她也就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了。
窗外月色如水,子书寒定定的看着那一望无际的黑夜,记忆中那些蚀骨的片段逐渐浮现。当年母亲被子书廉抛弃,因为自己的拖累而又被戏园子赶出,穷困潦倒,颠沛流离。
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苦痛,有人说上天是公平的,人从前的辛苦是为了以后的幸福,可那个可怜的女人一生都活得那么卑微到死都没享受过欢乐,又有那里来的公平?
想从地狱一步步爬上天堂,子书寒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使子书廉已经认了他这个儿子,他的名字已经写在子书家的族谱,但他依旧拜托不了那十年漂泊的过往,他依旧还是戏子的儿子。
自小,子书寒就格外冷漠。他不感谢母亲给了他生命,也不恨她的无能让自己在人间受苦,更不埋怨上天的不公。他只是觉得,不能让那些活在他仰望的位置的人一直都安然无恙,他们也应该去体验体验世间的疾苦。
子书寒是这么想的,也是计划这么做的。他的第一步,就是除去子书棠这个对他威胁最大的妹妹。
本来从前他不准备先动她到,毕竟她只是个女子,除了自小身份比自己高贵些,其他算不得什么。
可是月前她眼睛还未恢复时,他去到她居住的院子看她,在阳光下,他深刻的感受到了她的威胁。
虽然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甚至什么都看不见,但她的气质却变了,变得令人琢磨不透,那是一种危险的气息。
漂泊流浪的十年里,子书寒所学到的一切可以用四个字概括,那就是不择手段,做任何事都要如此。
所以哪怕这个为母亲哭伤了眼睛的女孩还未对他造成伤害,他就已经先下手为强向她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