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只听那廉洪龙又开口说道:“山匪永远都是山匪,反贼也只配做反贼!既然人都来了,为何躲在暗里,不出来一见!”</p>
史进听得一惊,莫非这厮已经晓得我是在这里了?林冲当下也浑身一颤,就在史进刚要迈步出来的时候,林冲赶紧拉住史进的臂膀,低声说道:“大哥不可……”</p>
“看来九纹龙不过是个浪得虚名之徒罢了!如此胆小怕死,何不另换个名号——缩项龟!”说罢廉洪龙仰面大笑,官兵们也跟着哄笑一场。</p>
林冲当下看藏不住了,便抢先一步,站出来指着上面的廉洪龙器宇轩昂地说道:“爷不出来,是怕吓破你的胆子,若是尿了裤子,这夜凉风紧,怕坏了你的裆里的祠堂!”</p>
“放肆!”那使三叉戟的偏将直接呵斥道。</p>
廉洪龙冷笑了一声,缓缓地大声道:“你是史进?”</p>
“不错,老子就是史进!”林冲说道。</p>
“哈哈哈!”那廉洪龙又笑了起来,说道:“失望啊,真是失望!你说你是史进,我却说你是林冲!”</p>
林冲听得大惊,史进更是,他的面貌并非为人所熟知,虽然官府有画像缉拿但是那画像却与真人向去甚远,那些曾经交手的将领要么缴械投诚,要么就已经成了刀下鬼,没人晓得他。可如今……这廉洪龙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不禁在史进的心里萦绕起来。</p>
“林教头,好久不见!”廉洪龙象征性地拱拱手,见林冲即便到了这等地步,依旧气度不凡,心里很是佩服。</p>
林冲将长枪倒插在地上,扬声说道:“莫非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林冲想知道这厮究竟是认得他,还是当真认得史进,他和史进所来踪迹一向不为人知,有奸细还是遭人出卖,这个问题是林冲迫切想知道的。</p>
“只怕林教头不记得我了,几年前,你还是东京十八万禁军教头,而我不过是小经略相公府上的一个提辖,有一次进京办事,曾在校场见过教头练兵,也算是一面之缘吧。”廉洪龙这话说道这里颇有些怅然之感,似乎还对他当年不得志耿耿于怀,这话说道头了,顿了一下,将那萧然语气一扫而空,语调上扬起来,颇有些得意地炫耀道:“没想到吧,林教头,当年那个站在校场边上的汉子,如今却带着雄兵站在了你的面前!而你——却风光不在,名声扫地!你祖宗知晓,怕是要气的坟头冒烟了!”</p>
林冲听了不怒不气,依旧挺胸站着,扬声说道:“是没有想到,世事一向难料。奸臣当道,我解甲归田也罢,落草为寇也好,所做之事,没有一件辱没祖宗的。亏你晓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好自为之吧!”</p>
“奸臣当道?!我怎地听得这般刺耳。”廉洪龙说道:“当年我提议制造器械,改良兵器,被斥为纸上谈兵的狂徒,我拿着图纸四下奔走,无一人欣赏,那年我去东京便是往三司去,就是想要一个伯乐来识我这千里马,殿前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和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无人见我,将我驱除出,他们的思维陈旧,依旧将兵力看做胜败的唯一,练兵排阵才是主流,而我所提倡的法子在他们的口中被斥责为旁门左道,嘲笑为小儿和泥!所以,那日我才亲自往校场去,要亲眼悄悄,那些人所奉行的兵家主流,究竟是有怎样的厉害。”</p>
廉洪龙说道这里愈发高亢了继而道:“不过如此!那些禁军再厉害,如何有我的机械强大,那些阵法在巧妙,又如何有我的变化多端!我虽然郁郁不得志,但最终这个天下还是有我的伯乐,你口中的奸臣高大人,正是我的知遇恩人,他将我提拔上来,是第一个认可我本事的人,也是一手支持我组建这只兵马的人,如今,我奉命前来捉拿你们这些反贼,踏平梁山泊,为朝廷平风息浪,保护一方平安,你说,他究竟是大奸臣,还是朝廷的大能臣!”</p>
“少废话!有种下来与我战个百十回合!”秦明不耐烦地喝道。</p>
“哼,还来这一套过时的东西!”廉洪龙蔑视地说道:“你们知道我为何这般心平气和地与你们说话,不是别的,只是因为你们已经败了,再厉害的人,也敌不过我的兵马!你们现在的性命都牢牢把控在我的手里,我想让你们站着就让你们站着,想让你们躺着就让你们躺着。”说道这里,廉洪龙高兴起来说道:“不管是站着还是躺着,你们在我眼里,不过是我平步青云的阶梯,不过是我升官发财的筹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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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洪龙,你是没睡醒吧!”</p>
“哎呦喂,这鸟藏得可够深的。”说道:“史进,你终于露面了!我廉某人等候多时了!”(未完待续)</p>